馬蹄聲由遠及近,月色下,五匹快馬疾馳而來。
唐少陵捧著一盤烤肉片笑眯眯地招了招手。
“看起來正好趕上晚餐。”秦綰動了動鼻尖,翻身下馬。
駱三趕緊將五匹馬拉到一邊去拴好。
秦綰走過來,毫不見外地往邊上一坐,接過一盤烤肉片,捏起一片就送進嘴裡。
嗯……香酥軟嫩,入味十足,不冷不燙剛好入口。
“喝點湯,別噎著。”唐少陵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一摞木碗和一把木勺。
“你這是有多閒著?”秦綰無奈地笑。
“有吃的自然好。”喻明秋笑眯眯地接了烤肉分給眾人,又自覺去盛湯。
“肉烤得不錯,哪兒來的調料?”秦綰好奇地問道。
出門在外,身上帶鹽是常識,可不至於帶著香料吧?
“山裡長的唄。”唐少陵指指月色下若隱若現的山坡,“這草烘乾了磨成粉用來烤肉可香了。”
說著,他從包裡掏啊掏的,摸出來一把剛摘的草葉塞給沈醉疏。
“幹嘛?”沈醉疏茫然。
“你烘起來更快。”唐少陵理所當然道。
“……”沈醉疏沉默了一下,甩手把草扔回去糊他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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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麼,快啊!”唐少陵衣袖一拂,已經乾枯的草葉頓時化成一片細鹽似的粉末,落在一張油紙上。
旁邊的駱三看傻了眼,這真的不是變戲法嗎?不過,這位……好像是逍遙郡王啊?在京城的時候遠遠見過一次,這氣度就沒第二個人能假冒。不是說逍遙郡王失蹤了嗎?
“小子,別怕,不吃白不吃!”沈醉疏塞了一盤烤肉在他手裡。
“哦。”駱三捧著盤子想了想,坐到稍遠的地方去吃了。
為了趕路,他們晚飯都是在馬上啃的冷冰冰地面餅,能有烤肉和熱乎乎的肉湯簡直是世間美味啊。何況,跟著王爺王妃久了,自然明白一個道理,好奇心太重的人通常都活不久,反正自己是跟著王妃的,王妃說什麼就幹什麼,別的還是少管為妙。
“還不錯。”唐少陵道。
“那是。”沈醉疏一挑眉。
雖然他只是個掛名的統領,行軍佈陣和日常操練都是副統領梁永負責的,但他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會去校場指導這些士卒的個人武功,三年多下來,這三千親衛軍單個放到江湖上還勉強能算個三流高手了,別說三流高手在江湖上不算什麼,可三千個三流高手組成的軍陣就算衝擊三萬大軍也不含糊。尤其軍中幾個資質不錯練得比較好的,沈醉疏就更熟了,駱三就是其中之一,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就挑出一個出身宿州的嚮導來。
人說十年磨一劍,李暄覺得,自己的親衛軍若是讓沈醉疏這般打磨十年,正好士卒也從平均二十出頭的少年變成三十歲的正當壯年,或許能打造出一支無敵的鐵軍。
秦綰喝了一口喻明秋端過來的熱湯,楞了一下,抬頭道:“這是鴿子湯吧?”
“綰綰不吃鴿子嗎?”唐少陵疑惑道。
重點是這個嗎?秦綰哭笑不得地道:“這鬼地方能有鴿子?”
就算打兩隻禿鷲都比鴿子靠譜!
“嗯嗯,當然是養的。”唐少陵一努嘴,示意了一下對面被點了穴道的雕塑,振振有詞道,“羊肉湯有羶味,禿鷲都是吃腐屍的,今天又沒抓到野雞什麼的,鴿子湯好喝又滋補。”
“……”秦綰默默喝湯,表示什麼都不想說。
慕容流雪一伸手。
唐少陵一撇嘴,扔了兩個銅管給他。
慕容流雪一手端著湯碗,一手抽出銅管裡的信紙看完,一聲低笑:“王妃,有效果了。”
“是嗎?”秦綰湊過去瞟了一眼,也笑了,“你這一撕真是絕妙。”
藏寶圖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不能畫很多備份,很可能被慕容流雪撕掉的那張就是唯一的一份,而礦道圖這種東西麼,除非陸臻這樣的天賦異稟,正常人根本不太可能背下來,畢竟線條圖案不是文字,只是失之毫釐就差之千里。
相信對方肯定是不敢憑著不準確的記憶就在複雜得礦道里亂走,所以,能走的也就只剩下唯一的一條通道了,也就是現在他們坐著喝湯吃肉的,唐少陵走出來的那一條。
“說起來,這老爺子是哪位?”喻明秋好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