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小女這到底是……”高鵬飛沉著臉問道。
“本妃還想問怎麼回事呢。”秦綰一聲冷笑,搶在前面道,“高小姐客居王府是高侯爺一力請求的,既然如此,自當守為客的規矩,擅闖書房重地,不知道的還以為高侯爺指使小姐盜取王府機密呢。”
“你!”高鵬飛氣急,怒道,“本侯是問,伊蘭花毒是怎麼回事!”
“是啊,怎麼回事呢?”秦綰勾了勾唇角,“也不知道是哪個痴心妄想的想算計我家王爺才弄了這種髒東西來。”
若非場面不合適,其他人幾乎要笑出來,這擺明了就是說高月蓮想利用伊蘭花爬攝政王的床,結果偏偏今日攝政王不在,於是高月蓮自作自受了。
畢竟,這場面,實在很難讓人想到有人要算計的是秦綰和喻明秋,而莫名其妙出現的高月蓮看起來最像是那個罪魁禍首。
“你血口噴人!”高鵬飛吼道。
“本妃有沒有血口噴人不說,倒是高小姐,要是再不解毒……那可是要爛掉了呀。”秦綰氣定神閒道。
“說!這毒怎麼解!”高鵬飛一把揪住那郎中胸口的衣襟。
“這這這……伊蘭花毒實在沒有第二種解法啊。”郎中苦著臉,結結巴巴地道。
高鵬飛氣急,一用力把郎中甩到一邊,回頭道:“王爺不打算負責嗎?”
“本王需要負什麼責?”李暄淡淡地道,“若是高小姐需要解毒,侯爺與高小姐是父女自然是不合適的,外面的侍衛侯爺看上了哪個本王倒是可以做主。”
聽到這句話,書房門口莫問和幾個侍衛默默地往旁邊閃了閃。
高鵬飛把牙齒咬得咯咯響,胸口不住起伏,讓人懷疑會不會直接被撐爆了。什麼叫“父女不適合”?啊?
“求王妃賜一粒清毒丹。”好一會兒,高鵬飛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咬牙切齒道。
“誰告訴你清毒丹能解春藥的?你以為蘇青崖是什麼人。”秦綰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若是清毒丹有效,就表示伊蘭花毒的第一階段是可以用藥來解的,也就是說有第二種解法了。
事實上,清毒丹對世上大部分的毒都有效果,再不濟也能暫時遏制毒發,但唯有兩種藥是幾乎無效的,一是迷藥,二是春藥,因為本質上,這兩種其實不是毒。
話雖如此,秦綰掃了軟塌上扭動的蠶繭一眼,取出藥瓶,倒了一粒清毒丹在手裡,拋給了高鵬飛:“清毒丹解不了春藥,不過等媚毒轉化成要命的劇毒了,大概會有點效果。”
“大概?”高鵬飛道。
“本妃又沒見過有人中伊蘭花毒。”秦綰理所當然道,“當然,要是侯爺怕到時候解不了毒,那趕緊趁兩個時辰之內招個女婿吧。”
“咳咳。”李暄咳嗽了兩聲。
秦綰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局面她不口無遮攔一點,難不成讓他來?攝政王大概會直接叫人把高鵬飛和高月蓮扔出去,到時候還不是有髒水潑上來?沒傷害但膈應人!還不如當場解決了。
高鵬飛捏著清毒丹,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終於抓起被子,一把將高月蓮裹起來扛在肩上,連告辭的話都不說了,氣呼呼地往外走,一邊吼道:“去把全景寧的大夫都請到驛館來!”
幾人來得快去得也快,李暄和秦綰對望了一眼,都鬆了口氣。
李暄趕緊移開屏風,抓起那郎中往裡走,一邊道:“大夫看看他身上的伊蘭花毒是怎麼回事!”
剛才高鵬飛太過心急,加上床上那個是他女兒,才讓他忽略了屏風後還有人在,秦綰非要把這事扣在高月蓮頭上,硬生生把陰謀算計變成了後宅女子的小手段,其實也是沒辦法。
即便幕後之人的算計失敗了,可一旦傳揚開來一樣不好聽。自從秦姝出閣,秦綰身邊就只有喻明秋一人,同進同出幾乎比秦綰和李暄在一起的時間都長,就算之前沒人多想,畢竟喻明秋跟了秦綰三年多了,在他之前,先後還有朔夜、執劍、顧寧、葉隨風都當過秦綰的侍衛。然而,這是一出,就會給原本沒想多的人提了個醒:哦,還有這種可能啊!
秦大小姐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但攝政王妃不可以。到時候就算李暄不在意,可秦綰卻不想因為這種糟心事放棄喻明秋這麼得力的臂助。
於是,雖然還沒弄清楚高月蓮怎麼會這麼巧來了書房,但反正她也算不上無辜,乾脆就背了這口鍋吧。
郎中上前把了脈,又換了手,好久沒說話。
“怎麼樣?”秦綰著急道。
“這位公子真中了伊蘭花毒?”郎中遲疑道。
“什麼意思?”秦綰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