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雪的關係,京城的街道上看不見幾個行人,露天的攤販也寥寥落落,不過畢竟快到年底了,家家鋪子門口都開始點綴了紅色,看起來也不顯得太冷清。
喻明秋沒問目的地,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秦綰穿過幾條街道,走進一條幹淨的青石巷。
這塊地方靠近王公貴族的府邸,住的一般都是京官的家眷,或是一些家境不錯、專門租住在此的趕考舉子,很是清淨優雅。
“咚咚咚。”秦綰上前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大門。
“誰呀?”開門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靈秀小廝,見到人,楞了一下後,趕緊恭敬地道,“見過攝政王妃。”
“去稟報你家先生一聲。”秦綰微笑。
“王妃請進。”小廝先將人讓進來,關好大門,這才小步往裡跑,一邊喊道,“先生!王妃來了!”
很快的,屋裡迎出來一個青衫書生。
“裴先生可好。”秦綰招呼道。
“託王妃的福,在下一切安好。”裴詠拱了拱手,欠身讓客。
裴詠是文人不耐寒,這季節屋裡已經燒著炭盆,一進門就暖洋洋的。
喻明秋將收起的傘擱在廊下這才跟了進去。
“王妃親自上門拜訪,想必是有要事。”裴詠說著,一邊取出茶具,燒水沏茶。
“確實有事。”秦綰坐下,停頓了一下,緩緩地道,“雖然如今天寒地凍,又恰逢年節,但是……本妃依舊想請先生辛苦一番,儘快再赴西域一行。”
裴詠倒水的手微微一抖,卻沒說什麼,直到端著熱茶過來放在秦綰面前,又在她對面坐下,才開口道:“可是……有了白元帥的訊息?”
“本妃已經找到了白元帥所中之蠱的出處,也有了解法。”秦綰並不隱瞞。
孟狄的身體太差,很多事都是秦訣轉述的,白鼎的事自然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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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詠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激動。
“解蠱必須由孟家人親自出手,不過這裡有藥可以暫時讓白元帥恢復神智。”秦綰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藥瓶放在桌上,淡淡地道,“先生明白,孟家唯一的傳人孟寒是南疆之主,他不能去西域冒險,何況,藥是有,怎麼讓白元帥吞下去也不容易。”
“再不容易,也是要做的。”裴詠的語氣中帶著苦澀,還是堅定地收起了瓶子,“王妃放心,在下會想辦法的。”
“本妃會派幾個暗衛給先生,先生有什麼吩咐儘管讓他們去做。”秦綰頓了頓,又道,“如今西域瀕臨滅亡,夏澤天大軍已經返回西秦,只留下幾支偏師繼續掃蕩西域各國餘部,因此流寇橫行,先生千萬小心。”
“那在下也要儘快啟程,若是等西秦徹底平定西域,再想找白帥就難了。”裴詠正色道。
“有勞先生。”秦綰喝了一口熱茶,放下杯子,起身告辭。
裴詠親自把人送到門口,一直到秦綰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嘆了口氣。
“王妃覺得能把白鼎收為己用嗎?”喻明秋問道。
“南楚已經和東華融為一體,白鼎的夫人嫡子都在京城,再說他和東華又沒有私仇。”秦綰一聲輕笑道,“就算他一時轉不過彎來,頂多解甲歸田,也不會投效西秦北燕的,來日方長,大不了拜託舅舅再去請人出山。”
“也是。”喻明秋想了想,深以為然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