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隨著江轍的進門,帳中的人紛紛行禮,又有一種看好戲的微妙爽感。
“爹爹。”秦綰笑吟吟地迎上來,挽住了他的胳膊。
江轍沒說話,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之前秦綰因為被唐少陵蹭了一身血汙,也匆匆換了衣裳,不過記掛哥哥,也沒時間仔細梳妝,一身鵝黃色長裙,別無首飾妝點,素顏散發,只用一根髮帶鬆鬆地在腦後一紮,看起來少了幾分王妃的雍容貴氣,多了幾分江湖俠氣。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江轍問得很直接。
“關你什麼事?”唐少陵一臉不屑。
“本來也不關本相的事,記得別給紫曦惹麻煩。”江轍淡淡地道。
“……”唐少陵隨手抓起桌上一把用來剪繃帶的小剪刀扔過去。
“咚!”江轍動都沒動一下,小剪刀從他頭頂上方飛過去,插在帳篷的柱子上。
眾人無語,如果沒有理解錯誤,唐公子,這個好像是你親爹來著?
“幼稚。”江轍一聲嗤笑。
唐少陵扭頭,當沒看見。
“大家都出去吧,不要打擾唐公子養、傷!”秦綰笑得很溫柔。
在場的一個個都是人精,聞言除了秦姝都趕緊走人,這是人家父子兄妹之間的事,外人還是別瞎參合了吧。
“爹爹喝茶。”秦綰笑眯眯地端了茶過來,彷彿沒感覺到那父子倆的彆扭。
“回京以後會有點麻煩。”江轍說道。
“不就是一個耐不住寂寞的杜太師嗎?王爺會收拾的。”秦綰不以為然。
“你心裡有數就好。”江轍點點頭。
“那麼,我先出去了?”秦綰歪歪腦袋。
“嗯。”江轍答應。
“綰綰!”唐少陵哀怨地看著她。
“總要習慣的,我親愛的哥哥。”秦綰好心情地揮揮手,帶著秦姝走了出去。
“王妃,公子不會對相爺動手吧?”秦姝一邊走,一邊憂心忡忡地往後看。
“他不是還知道往頭上扔嗎?”秦綰毫不在意。
秦姝楞了一下,終於恍悟地一笑。
之前那把小剪刀,唐少陵固然沒想真打死江轍,可也沒有往左右偏,而是往上偏了兩寸,那是因為顧及了相爺不曾習武,萬一真要閃避了,不巧自己撞上原本打偏的軌跡就麻煩了,而往上偏,除非江轍會故意原地往上蹦——基本上沒有誤傷的可能。
“真是的,希望爹爹好歹顧念著他是功臣啊。”秦綰悠然道,“今天已經吐過好幾口血了,再吐傷身!”
秦姝也不禁眉眼彎彎,要鬥嘴,公子真就只有被相爺欺負的份。
“姐。”陸臻迎面走過來。
“來得正好。”秦綰招招手,笑道,“文試那邊怎麼樣了?”
“說來也奇怪。”陸臻抓了抓頭道,“原本還挺麻煩的,智宗的那些人真不好對付,可突然有人過來宣佈北燕棄權——就算比武輸了,比文不是還能撈會一局嗎?或許能平手,這麼快認輸幹什麼?”
“這麼說,明天你們還需要跟西秦一決勝負?”秦綰道。
“嗯。”陸臻點頭,自信滿滿道,“結界放心,我們肯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