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留步。”夏澤蒼客氣道。
“諸位好走,一路小心。”誡色帶著弟子一起宣了聲佛號,從善如流地停下了腳步,目送他們一行人消失在山路的拐角處。
“回去……”誡色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山上跑下來一個青年和尚,讓他立刻改了口,“念出?什麼事。”
“師父,方丈師伯讓您立刻回去。”念出急道。
“怎麼了?闖藏經塔的人抓到了?”誡色一邊走,一邊隨意問道。
“爪式抓到了,可……那不是人啊!”念出道。
“不是人?”誡色愣住。這句話是罵人呢,還是……就是那個意思?
“是隻猴子,尾巴上被人綁了很長一根軟藤,藤上掛著好幾個爆竹……”念出一臉的扭曲道。
“沒看見人?”誡色氣急,猴子怎麼可能拋進藏經塔內部?何況那些爆竹也不會是它自己綁的。
“沒有。”念出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又道,“不過,頂層地上有血跡。”
“受傷了?”誡色眼中一喜,立刻開始回憶剛才看到的唐少陵身上有沒有受傷的痕跡。
結果是沒有——不但看不出受傷,同行一路,他連衣服都沒破一處——顯然在這裡他不能事先藏著一模一樣的替換衣裳,而藏經塔裡的各種機關雖然狠毒,但造成的都是外傷。弩箭翻板什麼的,要把一個高手打出內傷來也太離譜了點。
“最奇怪的是,地上雖然有血,可猴子身上卻沒有。”念出苦笑道,“而且弟子們收拾了所有射出的弩箭暗器,一枚不少,也沒發現任何血跡。”
“這就奇怪了,沒有被塔內的機關傷到,卻自己流血了?”誡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這事,怎麼看都古怪極了。要說和那位攝政王妃沒關係,他肯定是不信的,但非要說有關係,還真是一點兒證據都沒有。
“就為這,方丈師兄找為師?”誡色又問道。
“一半。”念出說著,看看周圍,緊走幾步湊到他身邊,低聲道,“聽說是塔裡少了東西。”
“又來?”誡色心中一跳,捏緊了禪杖。
二十年前,唐演和寶龍寺一段公案至今尚未了結,而寶龍寺直接被廢掉了一門絕學,這一次還不知道少了什麼珍貴的秘籍才讓方丈這般謹慎……寶龍寺和唐家是不是前世八字不合來著?
“走!”誡色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加快了腳步。
另一邊,秦綰一行人順順利利地下了山,回到投宿的村落,太陽還沒完全下山。
“本妃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秦綰直接說道。
“王妃請便。”夏澤蒼只能說道,“只是,三國盛會在即,明日一早,我們必須啟程回折劍嶺了。”
“這是自然。”秦綰點點頭,轉身向自己那間客房走去。
唐少陵一言不發地跟上。
“呵呵。”宇文忠忽的一聲冷笑,帶著人也走了。
“殿下。”童顏走到夏澤蒼身後,輕聲道,“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藏經塔那件事一定和唐少陵脫不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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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如此肯定?”夏澤蒼好奇道。
“他受傷了。”童顏頓了頓才道。
“受傷了?”夏澤蒼震驚。他是真的完全沒有察覺到!那人分明一丁點兒異樣都沒有……好吧,除了特別通情達理以外。
“有血腥味。”童顏肯定道,“衣服沒有破,不是外傷,他臉色比之前更蒼白,很有可能吐過血。”
“這麼嚴重。”夏澤蒼嚇了一跳。但很快的,他又反應過來,疑惑道:“不對,他要是被寶龍寺的和尚打傷,肯定要被認出來,可若是被藏經塔的機關所傷,怎麼會不是外傷而是內傷?”
童顏一攤手,表示不知道。然而……
“殿下覺得,唐少陵都受傷了,他會無功而返嗎?”童顏只問了一句。
夏澤蒼一怔,隨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