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雪劍的劍鞘被換過了。”喻明秋道。
“劍鞘?”秦綰楞了一下。
要說名劍能歷經千萬年依舊鋒利如初,可劍鞘一般是木質,很難保證千年不腐,所以一把古劍,換劍鞘是難免的事。
“可是,換劍鞘而已,有必要換一個和原來一模一樣的劍鞘嗎?連花紋都絲毫不變,甚至上面的銅環還刻意磨舊了。”喻明秋道。
秦綰拿起泣雪劍仔細看了看,不得不說,這個做劍鞘的人手藝極好,若是喻明秋不說破劍鞘是新換的,衝眼看過去像極了用過幾十年的舊物。那是……換了劍鞘,卻不想讓人發現換過的意思?
想了想,她又好奇地問道:“既然這麼像,凌雲長老是怎麼發現的?”
“木紋不一樣。”喻明秋解釋道。
“……”秦綰無語。確實,沒有任何兩塊木頭的木紋會是一模一樣的,可凌雲子究竟是對泣雪劍執著到了什麼程度,才會時隔二十年都記得劍鞘的木紋形狀啊!
“除了劍鞘換過,倒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喻明秋道。
秦綰把泣雪劍放到鼻端聞了聞,神色微微一動,肯定道:“薄荷松煙墨的味道。”
“薄荷松煙墨?”喻明秋一怔,立刻反應過來,“是之前溫暮離那個空盒子裡的氣味?”
“嗯。”秦綰應了一聲,手指在劍鞘上拂過,隨即道,“你去請慕容過來一下。”
“好。”喻明秋應聲而去,不到半刻鐘就帶了慕容流雪一起回來。
“慕容,你看看這個。”秦綰把泣雪劍遞了過去。
慕容流雪稍稍挽起一截衣袖,手指慢慢地在劍鞘上摸索過去,直到第三遍,手指在微微一頓,用指甲摳了摳劍鞘上的護環,將銅護環推開了寸許。
光滑的劍鞘木在護環下面的那一塊明顯有些下凹,看著像是被刻意打磨的。
“很精巧的小機關,這裡原本藏過東西,但已經被取走了。”慕容流雪道。
秦綰拿過劍,研究了一下,把銅護環推回原位,只聽極細微的“咔嚓”一聲響,暗釦合上,那護環就紋絲不動了。
“這個……”慕容流雪遲疑了一下才道,“我覺得,這個劍鞘的機關和大聖遺音琴上那個暗格應該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所以,泣雪劍……或者說曾經藏在泣雪劍裡的秘密果然和前朝寶藏有關,而且……”秦綰說著,眼睛也亮了起來,“當年給大聖遺音琴做手腳的那個人,很有可能現在還活著!”
換劍鞘應該就是特地用來藏東西的,所以換劍鞘和藏東西的時間肯定不會相差太遠,而薄荷松煙墨是李鈺為了討歐陽慧歡心而特製的,出現的時間就那麼幾年。如果真的和近三十年前是同一個人的話,就有很大可能活著。
“東西肯定在北燕手裡。”喻明秋道。
“要不然宇文忠會拿它出來做彩頭?”秦綰一聲嗤笑。
“或許……還要加上一條敲山震虎?”慕容流雪沉吟道。
“看得出來是哪家哪派的手法嗎?”秦綰問道。
“這不好說。”慕容流雪搖了搖頭,“雖然這兩個暗格都做得很精巧,但越是構造簡單的東西越是難以判斷流派。”
“那你是怎麼判斷是同一個人的?”秦綰好奇道。
“或者……更多的是一種直覺吧。”慕容流雪猶豫了一下才道。
“王妃。”就在這時,荊藍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進來。”秦綰提高了聲音。
“王妃,查到了。”荊藍走進來,帶起一陣風聲,眉宇間含著壓抑的興奮。
“說說。”秦綰笑道。
見她的模樣,慕容流雪就知道不需要避忌,便坐在一邊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