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秦綰陷入了沉思。
“嗯。”陸臻確認地回憶了一遍,然後肯定地點點頭,“就是七沒錯!”
“七……”秦綰摸了摸下巴。
這時候大帳裡就只有她和陸臻兩人,為了避免走漏訊息,南宮廉留下了訊息這件事,陸臻連沈醉疏和龔嵐都沒有說。
“反正我是想不出來能掛上聯絡的東西,會不會是你們武宗特有的什麼機密?”陸臻猜測道。
“沒有那種東西。”秦綰黑線。
“說起來,南宮廉的長相雖說也不瘦不矮,不過比起北燕人熊一樣的體格來說,還真是不像。”陸臻翻著書桌上的一本冊子隨手說了一句。
“這有什麼奇怪,你看宇文雄還像南楚人呢。”秦綰不以為然道,“南宮廉常年在東華境內活動,大部分人其實都不知道他是北燕人,多半也是混血,而且和北燕有什麼不太愉快的糾葛。”
“能威脅得了南宮廉的把柄應該不是小事,難道和北燕的奪嫡有關?”陸臻繼續不負責任地猜測,很快又嘆了口氣,幸災樂禍道,“要說就屬北燕的奪嫡之戰最殘酷,咱們東華就是當初恭親王那會兒也差遠了。”
“這也難免。”秦綰下意識地接道,“北燕的六位皇子最大的宇文忠和最小的宇文義之間也就差了五歲,在皇子輩都已經過了四十的時候,五歲的差距幾乎沒有,更別說這六位皇子分別有六個娘……這能打得不激烈嗎?”
“不過這幾年宇文忠這個太子的日子可不太好過。”陸臻道。
“他是太子,就是個活靶子。”秦綰一聲冷笑,“太子的名義,是不是好用,關鍵還是要看北燕皇的態度,冉秋心機關算盡,可她有一點卻比虞清秋差遠了。”
“哪一點?”陸臻奇道。
“她是女子。”秦綰說了四個字,見他還是一臉迷茫,又補充道,“北燕皇可不是我們東華的先帝李桓,他素來是最看不起女子的,冉秋心連面見北燕皇的機會也不會有,要不然,你以為當年虞清秋金殿陳詞勸服北燕皇當場下令棄南楚而北伐有這麼容易?”
“哈哈,這麼想想,我們之前那位皇帝還不錯?”陸臻笑了。
秦綰眼神一暗,微微嘆息。
說實話,先帝……其實還算待她不薄。就算歐陽慧之死,至少先帝也沒有插過手。
“之前北燕出使東華的是五皇子宇文禮?”陸臻扯開了話題。
“嗯,五皇子宇文禮和六皇子宇文義是同年所生,生母還是一對錶姐妹,一向走得近些。”既然說到了北燕的奪嫡之戰,秦綰也不介意趁機繼續給離開了大陸三年的陸臻補補課,“二皇子宇文孝和三皇子宇文仁本來鬥得不可開交,不過在虞清秋的設計下,聯手對付有太子名義的宇文忠,雖然也各有算盤。不過剛剛得到訊息,一向低調的四皇子宇文悌……”
說道這裡,她忽然一愣,下意識地停了下來。
“宇文悌怎麼了?”陸臻追問道。
“等一下。”秦綰揮手製止了他的話,攤開一張宣紙,提筆蘸墨,將北燕六位皇子的名字豎著按順序寫了下來。
“姐,你寫這個幹嘛?”陸臻疑惑道。
秦綰看了一會兒自己寫的字,許久,忽然道:“陸臻,一二三四五六,後面是什麼?”
陸臻本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又不敢打擾,正無聊著,耳朵裡聽到這麼個幼稚的問題,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七!”
“嗯,是‘七’。”秦綰點頭。
“啊?”陸臻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瞬間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結結巴巴道,“這、這不可能吧?姐……你一定是想多了!”
“如果不是南宮廉的提醒,我大概是不會想多,但是……”秦綰沉吟了一下,拿起那張紙,對摺了一下,頓時,紙上六哥宇文的姓氏都被遮去了,只餘下單字的名。
“忠、孝、仁、悌、禮、義……”陸臻唸完,眨眨眼睛,遲疑了一下才繼續道,“廉?”
秦綰沒有回答。
“我靠!”陸臻直接蹦了起來,“這也太驚悚了!”
“來人,叫執劍和荊藍過來!”秦綰想了想,提高了聲音道。
門外的侍衛答應一聲,很快的,執劍和荊藍並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