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自己買!”李昭阻止了沈醉疏想要掏錢的動作,很認真地詢問了攤主價格,又拿出自己的小荷包數銀子,然後就難住了。
賣木雕的是個老頭,攤子上的木雕都是他自己雕刻的,用的也是最普通的木料,並不值錢,尤其老頭件李昭可愛聰慧,報了個更低的價格,然而……小郡主荷包裡都是金銀裸子,從來就沒裝過……銅錢!
於是,十文錢,那是多少銀子來著?
沈醉疏看著李昭皺著小臉的模樣好玩,乾脆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看熱鬧。
“我來。”祁君抿了抿嘴,走上前,從李昭手裡拿了一個最小的銀裸子,轉身去了不遠處一個賣首飾的攤子,不一會兒,換了一堆銅錢回來,數出十文錢給李昭,剩下的給她裝回荷包裡。
“謝謝小君。”李昭甜甜地笑笑,踮著腳尖把銅板給了老頭,心滿意足地抓著一貓一狗兩個木雕,又朝著沈醉疏一伸手:“沈叔,走累了,抱抱。”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沈醉疏哈哈一笑,手藝撈,將她提了起來,單手抱著,右手用力揉了揉祁君的腦袋,誇讚道:“不錯!”
祁君靦腆地笑了笑,難得露出一絲不好意思。
“那裡那裡!”被抱著的李昭視野廣了,立即指著不遠處歡呼道,“有玩套圈遊戲的,我要那個布老虎!”
“小丫頭怎麼喜歡老虎呢,這麼兇。”沈醉疏哀嘆。
李昭摟著他的脖子蹭蹭,眼睛笑成月牙。
老虎怎麼了,家裡桃林裡養的那支白虎多漂亮!可惜是公的,燕山別苑裡那隻也是公的,聽說沒法生小老虎,太可惜了。何況,她從小就知道,只要不是觸犯某些“規矩”,不管她又什麼要求,只要撒撒嬌,沈叔從來不會拒絕她的。
蝶衣牽著祁君走在一邊,狠狠地瞪了沈醉疏一眼。
把溫順可愛的小郡主養成小惡魔的罪魁禍首!要說王妃當初怎麼能同意把個女孩兒交給沈醉疏那性子的人來帶?若是慕容公子教出來的,像是秦四小姐那樣的多好!
可不管蝶衣怎麼糾結,沈醉疏果然還是一套一個準,差點把小攤老闆給贏哭了——倒不是心疼銀子,可廟會要擺三天,第一天就被人把所有的東西都贏走了,後面兩天怎麼辦?不過,好在沈醉疏也知道他一個武林高手用打暗器的手法欺負普通百姓不太厚道,在李昭的歡呼中把她想要的布老虎給了她,又給祁君挑了把木質的小刀,就把其他獎品都還了回去。
蝶衣看著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鑑於攤主大悲大喜後太過熱情的態度,幾人趕緊開溜。
忽然間,沈醉疏的腳步頓了頓,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連他懷裡的李昭也毫無所覺。
蝶衣心念一動,扭頭看過去,用眼神詢問。
“前頭雲來酒樓那兒,剛進去的兩個,西秦人。”沈醉疏壓低了聲音道。
蝶衣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第一時間去看李昭。
“不是衝我們來的。”沈醉疏搖了搖頭。李昭來扶雲縣就是突發奇想,說句難聽的,連李暄都不知道自己女兒跑來這裡了,何況是西秦人。
蝶衣鬆了口氣,神色微微緩和。
相處久了,雖然蝶衣不能說話,但眾人都能猜測一些簡單的意思,不需要全靠紙筆交流。用秦綰的話說,蝶衣長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而沈醉疏是除了秦綰之外最能理解蝶衣的人,或許冥冥之中,血緣就是一條斬不斷的羈絆。
“馬上要到陛下生辰了,又臨近春闈,這時候京城的盤查很嚴格。”沈醉疏想了想道,“扶雲縣距離京城不遠,每月十五的燈會遠近聞名,每到月中這幾天,外鄉人特別多,混在其中一點兒也不顯眼。”
蝶衣聞言,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既然外鄉人特別多,那幾個人憑什麼引起他的主意?就因為是西秦人?可現在東華和西秦表面上還是盟國,京城附近,來自西秦的商人從來不少。
“因為他們拼命想掩飾自己是西秦人。”沈醉疏明白她的意思,不屑地道。
蝶衣眨眨眼:你怎麼看出來那是西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