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失笑,隨手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口水。
“王妃。”秦姝端著托盤進來,順手關上門,笑眯眯地道,“王妃總說王爺寵郡主,其實王妃還不是一樣寵。”
“他呀,是保護過度。”秦綰聳了聳肩。
沈醉疏因禍得福,炎陽七轉大成,比起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語,扶雲縣又是天子腳下,還擔心他護不住兩個孩子嗎?帶上蝶衣幾個,一是怕晚上沈醉疏不會照顧孩子,尤其李昭還是個女孩兒。二麼……不帶人,怕是沈大俠明年都走不到扶雲縣。
正好,也讓沈醉疏帶著妹妹出去散散心。
秦綰一直覺得,他們夫婦不能護著孩子一輩子,也無意替她掃清所有的障礙,她自己自幼也是在山上野慣了的,自然不願意拘著女兒活潑的天性。童年時墨臨淵瞞著姬夫人連夜抱她下山買糖吃的回憶,是她這輩子最溫暖的記憶。
秦姝放下托盤,掀開蓋碗,笑著說道:“王妃今天中午沒吃多少飯,廚下特地做了蓮藕桂花冰糖粥,最是清淡開胃的,王妃多少用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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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原本是沒什麼胃口的,不過這會兒看著蓮藕粥清淡可口,倒是有了幾分食慾,當下端著碗慢慢喝著,一面繼續盯著紙上的幾個名字發呆。
“說起來,王妃是懷疑駙馬安文驥嗎?”秦姝站在書案前,好奇地問了一句。
“駙馬府中,也就他還有幾分城府了。”秦綰淡淡地道。
“可是……安謹言是他的親生骨肉啊,還是唯一的一個兒子。”秦姝不敢相信。
“若是能想通這點,本妃就不是懷疑,而是肯定了。”秦綰冷哼道。
哪怕安文驥還有一個靠得住的兒子也好——可惜他沒有。別說虎毒不食子,都絕後了還有什麼利益,總不至於他這把年紀了還妄想再生個兒子?
“王妃到底懷疑安文驥哪裡呢?”秦姝想了想問道,“安家在尚公主之前,雖然曾經落魄,但也是在京城紮根幾代,算得上清白。”
“那幾代之上呢?”秦綰平靜地問道。
“啊?”秦姝愣住了。
“安家,祖籍西平,以商起家,然而……”秦綰說著,隨手扔過去一本冊子,“執劍這兩年的調查結果,無論如何都查不到安家發家之前的來歷,難不成還是天上掉下來一個富豪?”
要知道,就算當年先帝選駙馬,查到安家祖上三代也差不多了,還真不至於到祖籍地去將人家的家史也從頭挖出來,何況襄平大長公主並不受寵。
秦姝沉吟了一會兒,忽的開口道:“王妃,安文驥,真的只有安謹言一個兒子嗎?”
“執劍還在查。”秦綰聳了聳肩,“畢竟是埋得這麼深的線索,慢慢來,不急。牢裡還有一個死活不肯開口的呢。”
“咚咚咚。”就在這時,書房門被人敲響了,而且很明顯能聽出敲門人的急迫。
“明秋?”秦綰一挑眉。
整個王府,腳步能輕成這樣的人就沒幾個,回來書房敲門的也就只有喻明秋了。
“王妃,明秋求見。”門外果然是喻明秋的聲音。
“進來。”秦綰笑道,“不是放你兩日休沐嗎?怎麼了。”
“求王妃救命!”喻明秋一進門,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出什麼事了?”秦綰猛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