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喻明秋低頭看看自己,想了想才恍然道,“今早接到師門傳書,有位師叔帶著徒弟來京城辦事,我出去見見,順便看看師叔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所以換了這一身……很奇怪?”
“沒有。”秦姝搖搖頭,心裡說,其實喻明秋穿道裝挺好看的,有一種仙風道骨的脫俗,錦衣華服反而遮掩了那種風骨。
“這個?”秦綰指了指他的手。
喻明秋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裡的冰糖葫蘆上,也不禁臉皮紅了一下,乾咳了兩聲掩飾尷尬,但這會兒也不能心虛地把冰糖葫蘆給扔了,誰知道堂堂王妃居然會站在王府大門口,還剛好撞見自己回府?
不過……他吃冰糖葫蘆的樣子有那麼驚悚嗎?王妃的反應是不是大了點。
“算了,沒事。”秦綰忽的一笑,擺擺手,又道,“你哪位師叔來了?說不定本妃還認得。”
“是三師叔凌虛子。”喻明秋答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門裡出了兩個為非作歹之徒,三師叔是來清理門戶的。”
“凌虛子麼,也罷,若是有什麼需要的,來說一聲便是。”秦綰道。
“謝謝王妃。”喻明秋笑眯眯地點點頭,又看看手裡的冰糖葫蘆,想著反正已經被看了笑話,也懶得藏著掖著,大大方方地叼著一顆紅豔豔的山楂糖往裡走。
“王妃,明秋有哪裡不對嗎?”秦姝看著秦綰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奇地問道。
“三年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覺著有些面熟。”秦綰摸了摸下巴,忽的又笑出來,“剛剛突然想起來,小時候跟著師父上青城觀,觀主和師父品茗下棋,旁邊有個小道童在啃冰糖葫蘆,那模樣挺可愛的,於是我便逗著玩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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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黑線。
玩了玩什麼的……那是個小孩子,不是什麼玩具好吧?隨後又哭笑不得,喻明秋的年紀怎麼看也不比王妃小吧,虧得王妃居然用逗小孩兒的語氣說出這話來。
“看著倒是有三分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綰嘀咕了一句,又笑開了。
管他呢,是不是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原本她與那個小道童也不過是小時候三日交情,頂多……把人給逗哭了?算了,如果真是他,還是不說算了!
回到後院,沒有她和李暄的吩咐,那輛囚車依舊停在院子裡。
餓了一天一夜水米不進,加上站立在囚車中也無法睡覺,扶桑女王的精神明顯有些萎頓了。
“來人。”秦綰喊了一聲。
“王妃。”聆風和聽雨應聲而來。這兩個丫頭一個十四,一個十五,由荊藍調教了兩年,侍女的本分不說,還多少學了點武藝,雖然連個九流都及不上,可比起一般弱不禁風的女子卻是強上很多。而扶桑女王,秦綰一眼掃過就知道她是不會武功的。
“把她收拾乾淨了送過來,本妃要問話。”秦綰淡淡地道,“囚犯就要有囚犯的樣子。”
“是。”兩人低眉順目地答應一聲。
秦綰帶著秦姝進了小花廳,自有侍女送了茶點上來。
“王妃,言將軍真會乖乖成親,娶了公主嗎?”秦姝忍不住問道。
“他就是現在氣頭上鬧一鬧,回頭就會乖乖娶了。”秦綰說著,拈起一塊還冒著熱氣的核桃酥咬了一口,心情極好。
“可……”秦姝張了張嘴,有些話梗在喉嚨口,又說不出來。
怎麼看言將軍的性子也不像是會連婚事都乖乖任由別人擺佈的啊,何況他還那麼不待見王妃。
話說回來,那安陽公主也不是什麼良配,她都覺得替言鳳卿委屈。
“她合適。”秦綰吐出三個字,見秦姝還是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不由得笑著搖搖頭,若論心思機變,秦姝果然還是比荊藍差了一籌。頓了頓,她終於解釋道,“言鳳卿根本不想成親,也不在乎娶誰。真要給他指個好姑娘,他還要頭疼如何安置,安陽公主那樣的,正好!為了他侄兒侄女的前程,他把人娶回去當個菩薩養著,不弄死了就行。”
“原來公主是王妃送他的護身符。”秦姝恍然大悟,隨即又道,“言將軍既然知道,怎麼還和王爺打起來了呢。”
“他想看我吃個虧,結果自己被整了,不開心唄。”秦綰聳了聳肩。
“那個扶桑女王?”秦姝提起來也撅起了嘴,一臉抱怨,“給王爺送女人,真該套麻袋揍他一頓!”
“噗——”秦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