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李鑲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太師說的是,陛下儘快擬旨吧,別寒了將士的心。”李暄輕輕一笑,轉身出去了。
杜太師在後面吹鬍子瞪眼睛。
李鑲默默地嘆了口氣。說真的,他其實很羨慕皇叔祖家的小女孩兒,他從小就活得戰戰兢兢,生怕就成了兄長們爭位的犧牲品,何曾有過如此恣意飛揚的痛快。
就算看著那女孩兒一路禍害御花園,也是開心的。
“陛下,老臣以為,這封賞不是兒戲,還得細細斟酌為好。”杜太師又道。
“這好好的,還有什麼問題?”李鑲楞了一下。
“陛下,言鳳卿此人……桀驁不馴,此番又立下大功,還需壓一壓,以免他居功自傲。”杜太師摸著鬍鬚道。
“可有功不賞,未免寒了將士之心。”李鑲猶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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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鳳卿連攝政王都不放在眼裡,隨意頂撞,切不可再讓他得意忘形。”杜太師道。
李鑲聞言,倒是心念一動,太師所言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
李暄除了御書房,快走了幾步,就看見廊下的秦綰。
早春初寒,秦綰一襲銀白色雲緞錦衣,外面罩著一件灰絨斗篷,看起來高貴典雅,身邊只跟著秦姝。
她身邊的人,執劍和荊藍成婚後就不再貼身服侍,而是轉到了外圍辦差,蝶衣自從李昭出生就不假手於人,連秦綰都要退幾步。去年李少遊為侄兒求娶夏蓮,她也給了一份豐厚的嫁妝送了夏蓮出閣,提了兩個新培養的小丫頭上來。
不過,日常跟著她的,也就秦姝和喻明秋兩個了。
“這麼快?”秦綰笑著迎上來。
“多半是要壓一壓。”李暄一聲嗤笑。
“誰讓你偏要挑杜太師在的時候去。”秦綰白了他一眼。
“橫豎是太師的鍋,本王不背。”李暄悠然道,“何況,鳳卿那脾氣,壓一壓不是壞事。”
“都是你算計的。”秦綰道。
走出宮門,就見喻明秋抱著紫淵劍靠在宮牆上,眯著眼睛,彷彿睡著了一般。
“忙了一夜才趕回京城,叫你別來了。”秦綰不禁說道。
“沒事,回去再睡。”喻明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對了,剛剛把那幾個傢伙送進奉天府的時候,龔大人要我轉告王妃,說三年賣身契期滿了。”
“哦。”秦綰楞了一下才想起來,確實,當初龔嵐和她說好了只效力三年的。
可是,這三年來,龔嵐明著是京城令,暗地裡管著整個戶部的賬目,荀嘉義之後新提上來的尚書是個老學究,只會之乎者也,就是個幌子。原本李暄已經打算好了,等下個月春闈結束就把人調進戶部去。
“我跟他談。”秦綰揉了揉眉心。
“彆強求了。”李暄嘆了口氣。
“放心吧,至少可以騙他再籤三年。”秦綰涼涼地說道。
“被你看上也是倒八輩子黴了。”李暄失笑。
“哪有,分明是上輩子積福了。”秦綰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