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殺氣收一收。”唐演沒好氣道。
唐少陵剛回來的時候說要閉死關,他還莫名其妙,之後才察覺到不對勁。這孩子……似乎有點走火入魔的跡象啊,上一回幸虧有蘇青崖出手,這次他本相捎信去東華的,卻被唐默阻止了。
然而,這都一個多月了,唐少陵的狀況卻並沒有收斂,反而更嚴重了,幾乎隨時隨地都在亂放殺氣。
唐少陵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倒是嚴肅了點。
“總之,明天恐怕會很亂,由不得你繼續閉關。”唐演嘆了口氣,又道,“何況,你爺爺和武神一戰,若能旁觀,必能受益良多。”
“外面那些人不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嗎?”唐少陵一聲冷哼,差點又要開始飈殺氣。
一場最頂尖的比試,弄得好像耍猴戲給人看似的,唐少主表示很不爽。
“還有,綰兒也來了。”唐演又道。
“綰綰來了?在大榕城?”唐少陵驚喜道。
“嗯,有弟子看見她進城了,估計是不方便提前來莊裡。”唐演無奈道。
“沒關係,我去找綰綰好了。”唐少陵扭頭就走。
“臭小子!”唐演笑罵了一句,又嘆了口氣,臉上慢慢浮現起一縷愁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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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在擔心什麼呢?”歐陽鷺從後堂走進來,手裡端著湯盅,盈盈含笑。
“父親接下了西秦國師之位,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唐演扶著她的手坐下,低聲道,“鳴劍山莊的未來,終究是少陵繼承的,咱們從來沒有干涉過他的選擇,可至少……不能給他惹麻煩啊。”
“太子殿下又豈是好打發的。”歐陽鷺搖了搖頭,揭開湯盅的碗蓋,朝他推了推,“兒孫自有兒孫福,少陵也好,綰兒也好,他們心裡明白得很,我們做爹孃的,只需要在孩子回來求助的時候幫把手就夠了。父親那裡,想必他老人家早有安排。無論如何,太子殿下也不敢朝鳴劍山莊公然動手。”
“沒到那地步。”唐演搖了搖頭,端起湯盅喝了一口,頗有些食不知味。頓了頓,又開口道,“不過,要做好準備。”
“不會吧?”歐陽鷺驚訝道,“鳴劍山莊和西秦皇室百年交情,就算看在江湖輿論份上……”
即便是唐少陵公然站在東華那一邊,她也覺得,以夏澤蒼的氣量,就算生氣,也不至於遷怒整個鳴劍山莊才對。畢竟鳴劍山莊是西秦江湖領袖,不是官府能說滅就滅的,哪國可都沒有一條律法說家族子弟出仕他國要連坐家人的。
“不是太子殿下的問題,恐怕……是咱們兒子不肯罷休。”唐演苦笑了一聲。
“少陵怎麼了?”歐陽鷺愣道。
不就是小小的坑了太子殿下幾次嗎?都是公事,沒要死要活的吧?
唐演的嘴唇動了動,半天沒說話。
“別話說一半啊。”歐陽鷺推了他一下。
“就上個月,莊裡來了一個求教的年輕人,叫鞏義的,記得嗎?”唐演道。
“那個挺好看的小夥子?”歐陽鷺想了想就笑了,“聽說他之前一直在外遊歷,才而立之年,已經跑過不少地方。”
“就是他。”唐演嘆了口氣道,“之前他無意中跟我說起了一件事……他說,之前在東華遊歷,剛好趕上獵宮之變,後來菜市口處斬了一大批附逆的反賊,廢太子李鈺身邊那個幕僚,叫朱仲元的,好像是太子妃的表兄。”
“那怎麼了?”歐陽鷺不以為然道,“綰兒不是說過嗎?那個朱仲元是咱們太子殿下派去的人。”
“不,關鍵是,鞏義也做過太子殿下的侍衛,後來不慣拘束才請辭的。”唐演組織了一下語言,謹慎地道,“他說,似乎曾經在太子府見過朱家子弟,雖未刻意聽他們談話,可經過時好像聽到一句,‘通知你兄長,必須除掉她’之類的,那之後沒多久,李鈺就……”
“你是說,綰兒差點死過一次,這背後有太子殿下推波助瀾?”歐陽鷺的臉色變了。
“不敢肯定。”唐演沉重地道,“不過,若是讓少陵知道……”
“呯!”他一句話還沒說完,書房的門幾乎是被人砸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