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拿東西,下午就送她回去。”秦綰道。
“是。”夏蓮只得嚥下了滿腹的疑惑。
“說起來,夏蓮,你的婚事家裡可有什麼說法?”秦綰又道。
“這……還早吧?”夏蓮臉上一紅,低著頭道。
“你今年也十八了,本妃也不像是有些刻薄的主母,非要把丫頭留到二十幾,哪裡還許得到好人家。”秦綰一聲輕笑。
留來留去留成仇,尤其是貼身的丫頭,給點盼頭,不是更盡心嗎?
“奴婢……任憑王妃做主。”夏蓮想了想,咬牙道。
秦綰看了她一眼,也知道她父母老實本分,哥哥有些貪財,也未必能給她虛什麼好人家,便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橫豎夏蓮不同於荊藍她們,找個平常人家就行。
用過造反,蝶衣拿對牌去了庫房找東西,夏蓮喊了兩個小丫頭,叫車伕套了車,親自去了趟安國侯府。
自從秦綰去了南疆後,秦瓏就沒怎麼見過姐姐了,正想念著,件夏蓮來接,立即在秋菊的服侍下,歡歡喜喜地換了件上次在霓裳定做的新裙子,帶著秋菊就上了車。
回到王府的時候,蝶衣正好將秦綰要的東西準備妥當,用四個墊著紅絲絨的托盤裝著。
“走吧。”秦綰牽著秦瓏的手,身後跟著秋菊和蝶衣,然後是四個捧著托盤的僕婦,都是有些重量的東西,讓小丫頭拿著也吃不消。
王府的客院很大,不過平時沒什麼人,這會兒也就收拾了一處清雅的院子給慕容流雪。
秦綰一行人走進來的時候,慕容流雪正盤膝坐在池塘邊的太湖石上,一手拿著一張殘譜,一手按著琴絃調音,見到她們,驚訝地站起來:“王妃這陣仗是?”
“瓏兒,去磕頭,記得三跪九叩。”秦綰鬆開了手。
“哦。”秦瓏一張小臉上是迷茫的,但還是聽話地走上前,向著那個仙人一樣好看的哥哥跪下去。她也不懂什麼叫三跪九叩,總覺得應該是很鄭重的禮節,便按照過年時祭祖的模樣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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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流雪愣了一下,錯過了閃避的時間,等小姑娘一個頭磕下去了,再要閃開就不合適了,只得僵硬地站在那裡,等著秦瓏行完禮站起來才苦笑道:“王妃這是做什麼?”
“拜師!”秦綰一挑眉,揮了揮手,示意四個僕婦把東西送上來,“束脩我都帶過來了。”
慕容流雪一眼掃過去,眼底閃過一絲訝色。
這些東西說貴重也貴重,可拿來送他卻是不上不下,還有黃金就更不搭調了,看起來,比起東西本身,秦綰在意的是“束脩”這個名分。
“算起來,我妹妹做了你徒弟,這輩分真是……”秦綰又嘆了口氣,可誰叫她和秦瓏年紀差這麼多呢。
“你倒是放心讓我來教。”慕容流雪道。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秦綰笑道,“瓏兒是個女孩子,又不是要去考科舉,你不擅長四書五經又有什麼關係。慕容公子的詩歌詞賦、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就連騎射功夫你都比一般的將軍強,請你一個就夠教出一個全才了,算起來多賺。”
慕容流雪忍不住笑出來,彎下腰,對著秦瓏溫和地道:“小姑娘,做我的徒弟可是很辛苦的,怕不怕?”
“不怕!”秦瓏眨巴著眼睛想也不想地回答。複雜的她還聽不懂,但就是聽明白了,姐姐給她找的這個師父很厲害很厲害,只要她學會師父的本事,以後就能幫姐姐了。
“那好,以後每天早上來上兩個時辰的課。”慕容流雪笑著摸摸她的頭髮,從腰上解下一塊玉佩遞給她,“這是師父給你的見面禮。”
“謝謝師父。”秦瓏捧著流光溢彩的玉佩,笑眯眯地道。
秦綰搖頭……她送的這些東西加起來,估計還不值那塊玉佩的價。如果她沒看錯,那應該是罕見的藥玉,帶著驅邪避穢,強身健體的,還是這麼大一塊,雖然比不上李暄的辟邪珠,但也算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