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寧也不廢話,腳尖在中年文士腰窩上一踢。
“啊!”中年文士一聲痛叫,睜開了眼睛。他是被嚇昏過去的,只要給予足夠的痛楚刺激,自然能馬上醒過來。
“我、我沒死?”中年文士看著屋子裡平凡的擺設,愣了一會兒,隨即喜極而泣。
“若是你的回答讓本妃不滿意了,本妃隨時會讓你再死一次。”秦綰的聲音很溫柔。
“你……”中年文士剛想說話,忽的想起了眼前女子的自稱,她是……王妃?
至於哪個王妃,根本不需要考慮,東華哪還有第二個如此彪悍的王妃!
“你是誰,為什麼會和倭寇在一起。”秦綰淡淡地問道。
“我、我本來是行商之人,在帶船出海的時候遇見了海盜——就是那群倭寇,船上的貨物被搶了,其他人都被殺了,只有我、因為稍懂幾句倭寇的話,被留下了……”中年文士吞吞吐吐地道。
“於是你就為那些倭寇效命,反過來殘殺同胞?”顧寧怒道。
中年文士偏過了視線不敢與他對視,滿臉的羞慚。
“貪生怕死!”顧寧冷哼。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中年文士低聲辯解,但明顯底氣不足。
“繼續。”秦綰換了個坐姿,一聲輕笑。
“繼續……什麼?”中年文士茫然道。
“繼續編。”秦綰挑挑眉。
“我說的都是真的!”中年文士急道,“我知道我怕死,我也該死,可是……生死麵前,我就是想活著啊!”
秦綰嘆了口氣,憐憫地看著他,停了一會兒,從頭上拔下一支鑲嵌著紅寶石的梅花簪,順手搖了搖讓他看清楚,直接問道:“那麼,你倒是看看,本妃這支簪子,價值幾何?”
“啊?”不僅是中年文士目瞪口呆,連旁邊的顧寧都愣住了,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怎麼,不知道?”秦綰依舊笑得溫和。
“這、王妃的東西,自然是價值連城。”好半晌,中年文士才喏喏地說道。
這話一出,顧寧的神色就更古怪了。
“阿寧,你說呢?”秦綰笑問。
“這……”顧寧只是猶豫了一下才道,“王妃這支簪子應該是新打的,不過看著分量不重,上面的紅寶石成色也普通,頂多也就值二三兩銀子。”
半月山莊少主不缺錢,平時更寵妹妹,禮物送得不少,這麼普通的首飾當然是看得出來的。
中年文士頓時傻眼,怎麼也沒想到,堂堂攝政王妃貼身佩戴的首飾居然這麼不值錢。
“這簪子是本妃家裡四歲的小妹攢了幾個月的月錢給本妃買的。”秦綰一臉嘲諷道,“讀書讀傻了,不知銅臭味,就你這樣,還經商呢。”
中年文士聞言,只覺得背後冷汗涔涔,這大夏天的,居然感覺到一陣寒意。
“再不說實話,我就不客氣了。”顧寧反應過來被騙了,心下惱怒,“唰”的拔出長劍,劍尖抵著他的咽喉。
“或者,你可以繼續編。”秦綰收起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中年文士幾次張口,又閉上,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額頭的汗水流下來,迷住了眼睛,也不敢抬手擦一下。
“那麼……讓本妃來猜猜?”秦綰摸了摸下巴,緩緩地開口,“不早不晚,挑唆倭寇侵擾東華,就你這樣子,看看也當不起主使,你是在為誰辦事?西秦,還是……北燕?”
中年文士的眉頭跳了跳,嘴唇在顫抖。
“夏澤蒼在北境留下了個爛攤子,一時之間手還伸不到海外去。”秦綰繼續說道,“北燕,嗯,冉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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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確實中年文士太過緊張,一下子把自己衣襬的布料都撕破了。
“呵呵。”秦綰輕蔑地看著他。
“是她?”顧寧驚訝道。
“能瞞過虞清秋的耳目做了這麼大的事,果然也是學乖了點。”秦綰說著,但語氣中依舊不以為然。
冉秋心在北燕掌握的勢力遠遠大於虞清秋,派人去勾連倭寇這種事,想瞞過虞清秋還是很容易的,只是……北燕還罷了,畢竟立國千年,已經和草原民族有所區分,可勾結倭寇侵擾中原,那可是犯了聖山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