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吧。”李暄搖了搖頭。並不是真沒事,而是沒有一件事會讓秦建雲直接來請秦綰。
“派來的人說,侯爺看起來挺急的。”執劍補充了一句。
“好吧,我現在就去,就當是散散心。”秦綰起身。
畢竟,她和安國侯府一榮既榮,她也不想秦建雲出點什麼事。
很快的,她就換了一身衣裳,只帶了執劍和秦姝就出門了,荊藍自告奮勇去幫蝶衣一起收拾去莊子上的行禮,自從說開了,荊藍反而開始避著執劍,倒讓府裡旁人當熱鬧一樣看。
不一會兒,一輛青布馬車出了角門,繞了一圈,同樣很低調地從安國侯府偏門而入。
“父親?”秦綰熟門熟路地走進書房。
“坐。”秦建雲的臉色很沉重。
“出什麼事了。”秦綰道。
“看看這個。”秦建雲拿了一封拆開的信遞過去。
秦綰接過來,先看了看信封,是最普通的貨色,絕不可能從上面追查到來歷,信封上也並無字跡,封口處有火漆的痕跡,應該是秦建雲拆開的。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什麼人交給張氏的。”秦建雲道。
“什麼?”秦綰也愣住了。要不是秦建雲提起,她都快要忘記了安國侯府的小院裡還關著一個“瘋”了的張氏,外界還會有誰傳信給張氏?而且,這麼說的話,封口是張氏開啟的,她看過了信裡的內容?
“今天早上為父上朝的時候,張氏鬧了開來,口口聲聲有冤,守衛想著不過是一封信,便送了過來。”秦建雲揉了揉額頭,“總之,綰兒先看看信的內容。”
秦綰帶著幾分狐疑抽出信紙,同樣是最普通的紙張,滿滿寫了好幾頁,然而,看下去,她的臉色不禁越來越陰沉。
說秦綰和歐陽慧是同一個人?樁樁件件曾經秦綰在扳倒廢太子的時候做過的事都被翻出來細細點評,因為本來就有九分真,看起來更是毫無破綻。想來秦建雲說張氏的口口聲聲“喊冤”,喊的定然是些不可複述的東西。不過以秦建雲的手段,現在張氏肯定是喊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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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秦綰想了想,晃了晃手裡的信紙,奇道,“父親相信?”
“不信。”秦建雲回答得沒有一絲猶豫。
“……”秦綰驚訝地看著他。
從來不知道秦建雲對她這麼有信心?看著上面寫的內容,秦綰覺得自己都快信了,畢竟這本來就是事實,她之前做的事並不算太隱秘,現在事後要調查的話,很輕易就能知道她在廢太子逼宮一案例到底做了多少。唯一沒被查出來的一點,就是輪迴蠱。
“若是沒見過歐陽慧,或許為父還真信了。”秦建雲一聲長嘆。
比起自己瘋了的女兒忽然間爆出被高人收徒,變成了絕世天才,換了一個人的說法其實更能讓人相信,不是嗎?只是,他是見過歐陽慧的,還不止一兩次——當初端王和秦珍的婚事,歐陽慧沒少使力。後來歐陽慧死於獵宮,他還嘆息過,就算歐陽慧出身草莽,可江漣漪分明連腦子裡都是草包!
然而,就是因為見過,還印象深刻,他才更不信。
秦建雲是相信以蘇青崖的醫術,給人換一張臉或許是可行的,反正自己也從沒記住女兒長什麼樣,估計張氏也不記得。然而,臉能換,身材也能換嗎?歐陽慧分明比綰兒高了兩寸,難道還能把人給截短了?歐陽慧身強體健,而綰兒走出小院的時候,幾乎骨瘦如柴,這也是醫術能做到的?即便能,但綰兒出現在人前的時間和歐陽慧之死不過相隔數日,蘇青崖又不是神仙,能讓一個全身都被動了刀的人,短短几日之間就連傷口都消失無蹤?
這般重新整理了一遍,他又突然發現,綰兒真正在世人面前出現,是在梅花節上。那和歐陽慧之死就相隔有些時日了,莫非,寫這封信的人就是因此才如此猜測的?
當然,話再說回來。真正讓秦建雲堅信不疑的,其實是另一個證據——秦綰被先帝冊封為長樂郡主後,就有了皇族成員七日一次平安脈的待遇。宮裡的太醫就算醫術不如蘇青崖,可還能診不出一個人真正的年齡嗎?歐陽慧比起秦綰可是足足大了五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