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上官英傑楞了一下。不過,姓夏,是西秦皇族?看輩分像是西秦皇帝那一輩的人。
“你你你……”皇帝指著秦綰的手指都在發抖了,“你殺了鎮南王?”
“算時間,現在大概還沒殺吧?不過反正快了。”秦綰一臉的無辜。
“鎮南王?”上官英傑瞠目結舌。
好吧,就說怎麼有點耳熟,原來是鎮南王!誰叫西秦的鎮南王府多年來和南楚交戰,仇怨極深,南楚這邊提起來都是一口一個那匹夫、那老賊,不能怪他一時沒想起來鎮南王叫什麼名字。然而,近年來隨著年輕一輩的逐漸出彩,夏澤天甚至有了西秦戰神的稱號,鎮南王也許是為了給兒子鋪路,已經慢慢退居二線了,在這次的戰爭中,甚至只負責在後方籌措糧草,可有可無。行刺他……有什麼用?
別說算是同盟的東華,就連他們南楚,也沒想過從鎮南王身上下手啊!
“不知道西秦的皇帝陛下會不會氣出個什麼好歹來呢?”秦綰嘆息道,“畢竟也是一把年紀了,聽說近年來身體也不太好的。”
上官英傑還在琢磨她話中的意思,皇帝畢竟在政事上更敏銳些,聞言眼神一縮,脫口道:“你冒充南楚行刺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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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秦綰聳聳肩,也不裝了,只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哎呀,聽說鎮南王在西秦德高望重,雖然近年招了點皇帝的忌諱,開始隱退了,但世子和太子的兄弟之情還是深厚的……”
皇帝的臉色黑如鍋底,湊近看的話還能看見臉頰上的肌肉細微地顫動著,抓著龍椅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簡直憤怒到了極點。
他明白秦綰的未盡之意,只要這個屎盆子扣到了南楚頭上,不管鎮南王死沒死——死了更好,不死也無所謂,西秦皇定然震怒,甚至整個西秦國內會群情激奮,對南楚的敵視達到頂點——只要看東華的大軍現在還滯留崇州,對比一下白鼎在崇州的威望就能想象了。
如果,最終是西秦打破了南楚都城,為了平息民憤,尤其,如果鎮南王真死了,那必須要推出一個能讓人信服的罪魁禍首來,那還有比作為階下囚的南楚皇帝更適合的替罪羊嗎?哪怕西秦心知肚明刺客是秦綰派的,那又如何?能輕易平息民憤,西秦絕不會為了保他,費時費力去安撫百姓解釋原由,再無端端和東華交惡。
“你簡直……”好久,皇帝才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
“簡直卑鄙無恥是嗎?多謝陛下誇獎。”秦綰替他接了下去。
“……”皇帝氣結。朕沒有誇獎你好嗎!
“能讓陛下氣成這樣,說明本妃的策略很有用,所以,陛下罵得越狠,就越是誇獎,不是嗎?”秦綰挑挑眉,一臉的理所當然。
皇帝一愣,瞬間彷彿是被人摁住了咽喉似的,一下子安靜下來。
“順便說一句,順寧,是本妃送給西秦的。”秦綰最後補充了一句。
“為什麼?”上官英傑奇道。前面的他都聽懂了,可這一步……就算是同盟國,可也是競爭關係,東華有什麼理由把南楚的半邊國土讓給西秦?
“若是沒有西秦兵臨城下的威脅,陛下會樂意投降本妃嗎?”秦綰一臉古怪。
“……”上官英傑張大了嘴,又閉上,臉上憋得通紅,卻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連西秦的動向也只是你手裡的一顆棋子嗎?”半晌,皇帝才緩緩地問道。
“這世上,能提前算到一切的,不是人,是神。”秦綰搖了搖頭,很平靜地說道,“不過是因勢導利,順勢而為。何況,正面作戰非我所常,秦綰擅長的,本就是劍走偏鋒。”
皇帝不由得苦笑。
秦綰只擅長劍走偏鋒又如何?東華,不是正好有個善於著眼大局的李暄嗎?就在秦綰進宮之前,他才收到八百里加急的軍報,東華水軍統領言鳳卿兵困江陵。
江陵地處要道,更是南楚的第一糧倉所在。不管江陵能堅守多久,只要被困一天,南楚的糧道就被截斷了大半,就連京城,沒有江陵的支援,無論糧食還是援兵,一時半會兒都來不了了。
“叮!”就在這個時候,秦綰身側的唐少陵微微一動,魚腸劍倒握,劍身貼在小臂內側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