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迎著太子殿下的目光,傳令兵硬著頭皮,雙手呈上一塊帶著流蘇的玉佩,顫聲道,“他自稱姓唐,說是元帥認得這塊玉……”
“唐?”夏澤天愣了一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夏澤蒼一示意,自有貼身侍衛過去把玉佩取來呈上。
“皇兄……”夏澤天忽然覺得身上的骨頭好像又開始痛了。
“還不把人請進來,恭敬點!”夏澤蒼笑斥道。
“是,殿下。”傳令兵舒了口氣,趕緊小跑出去了。原來真的是元帥的朋友啊,連太子殿下都認識,幸好剛才沒直接把人趕走!
“他怎麼來了?”夏澤天的表情有點訕訕的。
“問問不就知道了。”夏澤蒼朝著大門一努嘴。
“怎麼,本公子千里迢迢來幫忙的,還不歡迎?”走進來的青年一身黑衣,臉上帶笑,手裡還提著一個不小的布包,看形狀像是個盒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你確定你是來幫忙的?”夏澤天一聲冷哼。他可還記得,這人為了個女人,明裡暗裡可不知道坑了他多少次了!
“少陵,玩得開心嗎?”夏澤蒼倒是脾氣很好。
他遠比堂弟更瞭解唐少陵,女人怎麼了,鳴劍山莊的根基可是在西秦的。
“挺好。”唐少陵一手取回玉佩掛回腰帶上,順手將手裡的包往茶几上一放,“伴手禮。”
“什麼東西?”夏澤天的鼻子動了動,有點驚悚。
雖然用布包著,但晃動中,依舊有一絲血腥氣散發出來。
“自己看。”唐少陵隨口說了一句,也不嫌自己不像個客人,自己拿了個茶杯去倒茶喝,一邊抱怨道,“這鬼天氣,還沒盛夏就這麼熱!”
夏澤天猶豫了一下,示意一邊的蔣日晨去拆包裹。他不好說自己不信任唐少陵,礙著太子的面子也不好叫侍衛去,更不敢自己拆,比起來,蔣日晨還算是個合適的人選。
蔣日晨倒是沒想太多,既然真是太子殿下的朋友,包裡總不會是害人的東西,便很坦然地開啟了。
布里包的果然是個木盒子,然而,一開啟盒蓋,看到裡面的東西,他下意識地手一抖,盒蓋摔了回去,又一聲驚叫。
“怎麼了?”原本就暗自戒備的夏澤天幾步上前。
“人、人頭!”蔣日晨驚魂不定地指著盒子道。
“不是吧?”唐少陵灌下一杯茶,還捏著茶杯,轉過頭來,一臉的詫異,“你們軍營里居然還有人連人頭都怕?”
“……”夏澤天抽了抽嘴角,又瞪了蔣日晨一眼。
不就是人頭嗎?又不是沒見過,大驚小怪,害他也跟著丟臉!
“可、可……”蔣日晨苦著臉,好半天才把話說全,“這是……田中禾的人頭啊。”
“田中禾?誰?”夏澤蒼話說到一半,猛地反應過來,頓時臉色大變,“你殺了順寧守將田中禾?”
“殺了就殺了唄,少見多怪。”唐少陵不以為然。
“……”兩兄弟互望了一眼,心情無比複雜。
“不喜歡?那我還回去?”唐少陵歪了歪頭。
“……”連蔣日晨也想吐槽了。還回去?怎麼還?大哥這是人頭啊,難不成縫回去嗎?就算縫回去也活不過來了吧!
“少陵,你去順寧行刺主將?太危險了!”夏澤蒼正色道。
“還行吧,誰叫他年紀都一把了還事必親躬,帶著幾個親軍就往城牆上跑,生怕別人刺不死他呢。”唐少陵聳了聳肩。
夏澤蒼當然知道事實不可能像他說的那麼輕鬆,西秦又不是沒派遣過刺客!看著眼前一派寫意的青年,他由衷地還了半禮,沉聲道:“多謝。”
“舉手之勞而已。”唐少陵揮手拿著衣袖扇風,“不過熱出一身汗倒是的。”
“孤讓人給你安排客房沐浴更衣,晚上擺宴給你接風洗塵,順帶慶功!”夏澤蒼爽朗地笑道。
田中禾一死,順寧群龍無首,指日可下,剛剛還困擾得一籌莫展的難題居然就這麼迎刃而解了,這會兒他的心情簡直不能更好。
唐少陵,果然還是西秦的唐少陵。
“慶功宴免了,本公子不愛湊熱鬧,晚上來喝幾杯就是。”唐少陵說著,停頓了一下,又斜睨了夏澤天一眼,嫌棄道,“就我跟你,閒雜人等看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