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所說的緊急軍情是?”莫長風恢復得倒是更快,畢竟他是智宗弟子,對於無名閣主做出多驚人的舉動來,也比外人適應良好。
“還有多少攻城車?”秦綰問道。
“足夠用。”莫長風立即答道。他們是走海路來的,除了糧草,帶的最多的就是攻城器械,圍困崇州的日子裡也沒少繼續趕製。
“那好,看城內火起,全力撞擊城門。”秦綰沉聲道。
“王妃,恕末將直言。”楊澤威不客氣地道,“就算王妃有辦法在城內放火,可這火不燒上大半天的可沒用,城門重地,火勢很快就會被撲滅的。”
“本妃自有辦法。”秦綰打斷。
“明白了。”莫長風揮手製止了楊澤威的繼續發問。
楊澤威一臉的憋屈,雖說軍令難違,可冷卓然居然把指揮權交給了一個參謀,反而讓他堂堂副帥從旁協助,也實在是……不甘心。
劉致領了軍令,匆匆離去——原本他就是負責進攻城門的,所以剛好在秦綰跳下來的地方不遠。
“王妃實在是太冒險了。”莫長風苦笑著,輕聲說了一句。
然後,執劍也過來見禮。荊藍和秦姝身為女子,秦綰不在,自然不能出入軍營,便留在大營中保護蘇青崖和陸淺,只有執劍跟來了,說是保護文弱書生的莫長風,也是想試試能不能撞見王妃。
至於葉隨風,就算在戰場上,一會兒也找不到。
“白鼎不在城裡,這點事不算什麼。”秦綰不以為然。
“王妃不然先去換身衣裳?這一身怕是不太合適。”莫長風委婉地提醒。畢竟,主帥身邊佔這個穿著南楚衣甲的女子也太成體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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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秦綰點頭,轉身去了不遠處的帥帳,執劍守門,很快就變了個人出來。
帥帳裡雖然沒有衣服給她換,但只要脫了外層的衣甲,裡頭還是一身青色的女子常服,再用髮帶重新綁起了長髮,洗乾淨了臉,就顯得利索很多。
“起火了!”剛回到指揮所,就聽到士卒們的歡呼。
“攻城車!”楊澤威大喊。
就算再不滿,那也是軍令。儘管他覺得這根本是瞎指揮,可至少自己不能出錯,以免事後攝政王妃都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來。
“轟!”堅固的攻城車在十六個士卒的操縱下,重重地撞擊城門,邊上一個百人小隊舉著重盾,替他們遮擋城頭瘋狂落下的箭矢和石塊。
“轟!轟!轟!”
城門晃動著,依舊挺立。
“繼續。”秦綰眯了眯眼睛,面無表情。
“真奇怪,南楚軍在做什麼?”莫長風自語道。
城門後的火焰帶著漆黑的濃煙直衝天際,連他們的位置都看得清清楚,然而,再怎麼大火也是城門重地,讓奸細放了一把火就已經是嚴重失誤了,怎麼可能這麼久了還撲不滅?
殊不知,隔著城門,南楚的守城將領也是焦頭爛額。因為這火確實——撲、不、滅!
崇州南門正對著冷卓然的大營,至關重要,白鼎用來鎮守的人是跟了他多年的副將,名叫白雲福,也是白氏族人,算是他的堂弟,性子一直是老持沉穩的,所以才被白鼎放心來守城。
守城不需要他有多驚才絕豔,只需要穩重、細緻。
然而,此刻這位穩重、細緻的白副將正在暴跳如雷。
“水來了水來了!”一隊士卒每兩人抬著一口大鍋匆匆跑過來,沿途還灑了一地的水。
這城門口,又是交戰期間,最快能運來的水竟然是用來守城的開水,這些鍋子裡不少還冒著熱氣,可再從遠處打井水就太慢了。
“嘩啦~”兩個士兵站得遠遠的,用力把一鍋水潑了過去。
只可惜,距離有點遠,有一半都浪費了,而潑到火上的,並沒有壓制火勢的作用,甚至“呼”的一下,反而助長了火苗上竄。<潑的是水還是油?”白雲福怒罵,“還有,站這麼遠幹嘛!”
“將軍,那火很是古怪。”第一個發現起火就趕過來的百人將苦著臉道,“引火的似乎是油,但是這麼潑水很難澆滅,而且燒出來的煙好像有毒,靠近聞了那氣味計程車卒都忍不住嘔吐得半死不活……”
“油?”白雲福咬牙切齒道,“你是說,在我南楚軍中,有東華的奸細大模大樣地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提了至少一桶油進來,然後潑油點火?”
眾人全部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