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暄點點頭,接過荊藍遞來的熱手巾擦臉,又道,“荊藍,你去請凌元帥到書房稍等。”
“是。”荊藍應聲而去。
“明天再見也行吧。”秦綰有些不滿,畢竟,這人也是剛剛昏睡了三天,才清醒過來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沒事了!
“軍情緊急。”李暄只道。
解蠱之前,他也沒想到居然會因此昏睡了三天,在這個檔口,也難怪凌從威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反正他也覺得現在身輕體健,感覺極好,那還是趁早安一安軍心吧。
“別談太久。”秦綰叮囑道。
“知道了,這幾天辛苦你了。”李暄微笑道。
“知道就好。”秦綰“哼”了一聲,替他打理好衣飾,又從懷裡取出個掛墜,不由分說套進了他的脖子。
“這是什麼?”李暄掂著那隻垂到胸口的木雕小貓很無語。
淺褐色的編織繩,編得很細密,並不是在小貓身上打了個洞穿起來的,而是做了個活釦扣在小貓的脖子上,用一顆沉香木珠固定,下面還垂了條精緻的穗子。
“貓。”秦綰眨巴著眼睛,回答了一個字。
“……”李暄想說我認識這是貓,可重點是,為什麼是貓?
“你不喜歡?”秦綰失望道。
“沒有,我喜歡。”李暄停頓了一下便道。
雖然這隻貓不好塞進領子裡面去,可他腰上還掛著大婚時秦綰給他繡的那個粉紅色豬頭香囊呢,還怕脖子上再掛一隻貓?反正,也沒人敢笑。
“喜歡就好。”秦綰立即眉開眼笑,“雖然不是我雕的,但繩子可是我自己編的,不許嫌棄。”
“為什麼不打個洞?”李暄翻來覆去地把玩著小貓,好奇道,“這樣不是容易掉嗎?”
“這個原本是擺件,沒有環扣,難道要在腦袋上打個洞?那不成死貓了嗎?多不吉利!”秦綰睜大了眼睛,一臉的天經地義。
“……”李暄忍了忍,終於還是沒說出口,你拿個繩圈套在小貓脖子上,不成了吊死貓了嗎?哪兒吉利了!
算了,她高興就好吧!
出了房門,秦綰和李暄在外院和內院的中門處分開,李暄去書房,秦綰出門。
執劍和孟寒去置辦一些應用之物了,今天跟著她出門的是蝶衣和葉隨風。
葉隨風也服了暫時性的解藥,短期內不會有問題,不過他的性子也樂天得很,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頂著,王妃總是有辦法的,所以,對自己中毒的事也毫不在意。
“那件事,你和你父親商量過了?”秦綰隨口問道。
“嗯,我爹挺樂意的。”葉隨風笑眯眯地說道,“對了,我也問過小妹了,看起來……她應該也是高興的?”
秦綰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這種事居然去問妹子,果然是能和唐少陵比誰更二的蠢哥哥!
“不過,南楚這仗一時打不完吧?”葉隨風又道。
“靈兒年紀小,又不急著嫁。”秦綰沒好氣道,“等這仗打完,國喪也過去了,軍職在身,提親也更好看些。”
葉隨風連連點頭,對於王妃給小妹提的親事,葉家上下是一萬個滿意,雖說以後就算是綁在攝政王船上了,可這船又大又穩,完全沒有翻船的危險,為什麼不上?
“前日遇見顧夫人,說是要去含光寺進香,為前線的將士祈福。”秦綰忽然道。
“顧夫人真是好人。”葉隨風頓時心領神會,打算著回家提一提,上香嘛,女人不都信這一套?讓小妹也去吧!
秦綰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當初顧月白託她挑兒媳婦,她也是幾經考慮才選中了葉靈,她甚至想過李惜,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不是因為這次李惜的親舅舅晉國公牽涉謀反大案,而是之前就有了這個念頭。經歷過獵宮之變的李惜整個人都消沉了不少,這樣傷春悲秋的女子娶回家去,豈不是還得讓男人天天哄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