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把傻了的喬霏霏送回晉國公府,秦綰看著龔嵐笑眯眯的不說話。
“你想說什麼能不能直說?”龔嵐暴躁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這個京城令做得還不錯嘛。”秦綰笑道。
“哪兒不錯了!”龔嵐崩潰,沒見他都快被折騰瘋了嗎?
“說明你天生就是當官的料,好好幹,本妃看好你。”秦綰拍拍他的肩膀,憋著笑,努力做出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
“你滾!”龔嵐黑線。
下面的衙役一個個像是木頭似的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沒聽見。
他們隱約知道新上任的上官是攝政王親自提拔起來的,從前就跟攝政王妃交情不錯,但……這也太不錯了吧?他居然叫攝政王妃“滾”啊!
“行了,在你的下屬面前給你留點面子。”秦綰拉著李暄往外走去,一面隨口道,“還有,最近京城有點亂,奉天府的大牢……擴建一下吧。”
“……”龔嵐淚奔,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喬家的事,你看著辦便是。”除了府衙的門,李暄不在意地道。
“嗯嗯。”秦綰微笑著點頭。
其實,只要喬安父子死,其他人他們都不在乎放過幾個,就像言家本家抄家,分家有哪一個想替本家報仇的?喬安對分家的態度也不比言絕英好多少,估計那些無辜被連累的分家早就恨得想把喬安扒皮拆骨了呢,如今要是聽到禍不及自身,定然是撒花歡慶,誰管本家會怎麼樣,能收個屍就算有良心。
“閔行遠年紀大了,越來越力不從心,今天在御書房,已經有告老的意思了。”李暄又道。
“這樣啊?”秦綰想了想道,“我記得上次在刑部碰到的那個侍郎還不錯。”
“我也有意把葉雲飛提上來,是個辦事的人。”李暄點點頭。
兩人相視一笑間,就輕描淡寫地把事情定了下來。
葉隨風並沒有把自己中毒的事告訴葉家,就是個聰明人,葉雲飛雖然是葉家分家的人,但確實年輕有為,一直壓制著可惜了。
李暄和太上皇不同,他對世家並無好感,可也並無惡感,只要忠心有能力,不論是世家子弟,還是貧苦學子,他都不介意用用。因為世家就出不了頭,這何嘗不是一種歧視?
兩人走在大街上,荊藍和莫問落後一些距離跟在後面,注意不會打擾到他們。
因為皇陵的事,京城還處在戒嚴中,不少鋪子都關著門,路上也看不見閒逛的行人,就是偶爾有幾個,也是低著頭,匆匆走過。
“你擔心唐少陵?”李暄忽然道。
“有點。”秦綰猶豫了一下才道,“蘇青崖很喜歡醉清風,如果鵲橋花的藥性可以用別的草藥代替,醉清風也不會變成絕響。”
“最不濟,從李鍵身上搜出來的那些藥還能管一年半載的,相信蘇青崖吧。”李暄只能說道。
“只能這樣了。”秦綰嘆了口氣。
“對了,明天陸臻就要出發了,你不去送送?”李暄道。
“送什麼?又不是小孩子第一次離家了。”秦綰不以為然道。
“我以為,你會有話要叮囑。”李暄一聳肩。
“算了。”秦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我要說的他都懂,雛鳥總要經歷過實戰才能自立,何況,他的性子雖然有些愛冒險,但朔夜卻是最沉穩的,讓他們一起帶兵也算是互補了。”
“其實,這支兵馬要是用不上才好。”李暄道。
這是用來防備西秦的暗棋,如果真有動用的必要,顯然局勢不會很好。
“不會用不上的。”秦綰笑道,“若是夏澤蒼老老實實的,最後也可以去搶奪戰果。”
李暄失笑,他家王妃還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吃。
“王爺。”就在這時,一個王府的侍衛竟然在大街上策馬而來,遠遠的就是一聲大喊,直到近前,這才滾鞍下馬,單膝跪地,雙手奉上一本摺子,“前線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