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地龍翻身嗎?”李暄很無辜地去看江轍。
這個藉口,還是江轍先弄出來的呢。
“地龍翻身,震塌了皇陵,你倒不怕外人說東華遭遇了天譴?”江轍皺眉。
“我又不是皇帝,天譴跟我有什麼關係。”李暄一聳肩,想了想,又道,“不過,為了表示誠心,就請陛下到含光寺親自齋戒七日,告慰上蒼吧。”
“……”江轍斜睨他。
這時候倒是讓小皇帝去當擋箭牌……好吧,當皇帝,確實沒有當攝政王舒服。天譴,自然是譴的皇帝,沒聽說過譴王爺的。
“王爺。”門口走過來一個侍衛。
“什麼事?”李暄問道。
“這個……”侍衛的臉色有些奇怪,“晉國公府的大小姐……在奉天府擊鼓鳴冤。”
“哈?”秦綰愕然。
喬霏霏?
“擊鼓鳴冤?”李暄確認道。
“是的,京城令龔大人已經接了案子。”侍衛答道。作為跟著李暄的親信,他當然知道新任京城令是怎麼回事,讓那位龔大人審喬大小姐,不會有問題吧?
不過,不接也不行,奉天府的大鼓放在那裡,就是讓所有的百姓都有冤情可以陳述的,沒道理喬霏霏就不能敲鼓。
“我們去看看吧。”秦綰倒是很有興趣。
“喬霏霏是個白痴,不過晉國公並沒有那麼簡單,不要大意了。”江轍提醒了一句。
“知道啦,爹爹好好休息,這幾天的政務王爺會處理的,是不是?”秦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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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暄揉了揉鼻子,苦笑。他敢說不是嗎?
不過,傷筋動骨的傷勢,確實不是一時三刻能好的,朝堂上又是多事之秋,不能沒有丞相,看起來,要加快速度,提拔幾個有用的人了,他可不想被忙死,連陪妻子的時間都沒有。
“走吧。”秦綰拉了李暄的手出門,一面還回頭叮囑,“我吩咐廚下熬了骨頭湯,爹爹記得要喝完!”
“小丫頭。”江轍輕笑著搖搖頭。
而秦綰扯著李暄出門,也不帶侍衛,走過一條街,就是奉天府。
鼓槌孤零零地被放在一邊,喬霏霏顯然已經進了府衙內,門口還有不少探頭探腦看熱鬧的百姓。
原本,奉天府的鳴冤鼓就幾年都不見得響一次,何況,這次敲鼓的人不但是個姑娘,還是國公府的千金小姐!那個號稱要嫁天下第一才子的喬家大小姐!
然而,跨進大門,就聽見大堂裡傳來女子尖銳的喊叫聲。
“吵什麼呢!公堂之上,成何體統!”李暄怒道。
一瞬間,裡面安靜了一下,隨後,一條雪白的身影撲了過來:“求王爺給小女做主!”
秦綰拽著李暄後退一步,護食般的把人擋在自己身後,一臉不滿地瞪著跪在腳下的女子。開玩笑,她的男人,是別的女人想撲就能撲的?
那女子正是喬霏霏,只是一向盛裝的她,如今穿了一件素淨的白衣,長髮披散,只插了兩支銀釵,褪去了浮華和尖銳,硬是給自己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只可惜,秦綰最看不上這樣的女子,讓她想起當初的白蓮,著實有些心塞。
“公堂之上,你若有冤情,龔大人自然會為你做主。”李暄淡淡地說道。
“可是……這昏官,不由分說就讓人打小女!”喬霏霏咬牙道。
“有什麼不對嗎?”龔嵐施施然從上面走下來,一面吩咐差役在公堂上首添兩把椅子,一面笑眯眯地行禮,“見過王爺,王妃。”
“免禮。”李暄點低頭,虛扶了一把。
秦綰卻沒好氣地白了龔嵐一眼,裝模作樣的,當她沒看見他眼裡的不在意嗎?
“喬小姐,本官雖然不是科舉出身,但一聲昏官可是當不起的,既然當了這個京城令,這些日子也在好好研讀東華律令呢。”龔嵐慢條斯理地說著,還拎著一本書在她眼前晃了晃,書封上大大的‘東華律法’四個字簡直閃瞎人眼。
“龔大人憑什麼要打小女!”喬霏霏怒視著他。
“憑什麼?”龔嵐一臉的詫異,拍拍手裡的書,理所當然道,“我朝律法規定,在奉天府擊鼓鳴冤者,先要打三十殺威棒,而喬小姐你——你要告江丞相無辜扣押你爹,那是以民告官,還要打三十板子。本官已經念在你身為女子,體質柔弱的份上,免掉了十板子,只打五十板子就是了,你這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啊。”
“……”秦綰斜睨這喬霏霏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