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凌子霄長長地舒了口氣,如釋重負,趕緊過去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
“簡直胡鬧!”杜太師立刻炸了,“無憑無據就說晉國公和刺客有關,這天下可不姓江!”
這話說得有些重,就連凌子霄和黃麟也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很覺得他有點借題發作的味道。
“子霄,請晉國公到軍營裡休息。”凌從威開口道。
“父親?”凌子霄驚訝道。
“去。”凌從威沒有解釋,只說了一個字。
“怎麼,凌元帥想和江相聯手,讓這李家的天下改姓了?”喬安冷笑道。
然而,凌從威卻不是凌子霄,聞言眉頭都不動一下,還攔了一下想發作的兒子,平淡道:“子霄,去辦事。”
“是。”凌子霄只能嚥下了滿腹的疑惑,吩咐士卒去“請”喬安。
雖然不明白父親怎麼也和丞相一樣“任性”,不過……既然是父親說的,應該……不會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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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元帥,你……”杜太師怒視他。
“江相和晉國公無冤無仇。”凌從威答道,言下之意,就算江轍有過公報私仇的前科,這會兒也不會莫名其妙就找到八竿子打不著邊的晉國公頭上去。
“可是……”杜太師總覺得不對勁。
晉國公喬安可不是普通的勳貴,他和安國候秦建雲一樣,是手握實權的,雖然說,晉國公府後繼無人,已經註定了要沒落,可喬安還在,至少還能保晉國公府二十年的榮華富貴的。如果在這期間,晉國公府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那就還是有希望的。
“太師,陛下還生死未卜,寧可錯殺,不可錯放。”凌從威提醒道。
提到李鑲,杜太師立即啞口無言了。
說到底,他和晉國公也沒什麼交往,杜家是清流,和國公府這些老牌勳貴之間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對江轍他是一萬個不放心,不過凌從威……至少在救出陛下這件事上,他們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
凌家不是勳貴出身,要說從前,杜太師對凌從威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
等到凌子霄親自把喬安“請”走,凌從威在之前喬安的位置上坐下來,沉聲道:“江相現在可以說說,喬安究竟有什麼問題了吧?”
“一會兒就知道了。”江轍淡淡地道。
凌從威苦笑,按下暴躁的杜太師,又正了正臉色,認真道:“江相,這麼大的事,總要跟我們透個底吧?你說晉國公和刺客有關,這個本帥也相信,江相併不是胡來的人,但晉國公不可能想讓天下姓喬,江相還查到了什麼?”
“本相說了,你信?”江轍一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信。”凌從威沒猶豫太久,只答了一個字。
“那就等著吧。”江轍淡淡地道。
“等?等什麼?”凌從威一愣,茫然道。
“等裡面的人出來。”江轍終於抬起頭,正視著他,緩緩地道,“若是裡面的人無恙,想必攝政王和紫曦就能查到真相,若是……”
“若是,出不來呢?”凌從威臉色發白,嚥了口口水,艱難地問道。
“最後出來的是誰,誰就是幕後主使。”江轍道。
一句話,石破天驚。
許久,凌從威才幹澀地道:“江相這麼說,是不是有些武斷了?若是真有人運氣好,大難不死……”
“運氣好?”江轍一聲冷笑,不屑道,“如果連紫曦都會栽在裡面,那群酒囊飯袋要有什麼樣的‘好運’才能全須全尾地走出來?”
“這……”凌從威不禁啞口無言,直覺不應該是這樣,可又找不到理由反駁,好半晌才道,“本帥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江轍加重了語氣,斷然道,“如果只有一個人走出來,那必定是安排了這個局,最後坐收漁利的人,不會有意外。”
“……”凌從威默默無語,雖然一聽到這話的時候覺得荒謬,但仔細想想,卻又極有道理。
若是有人安排這個局,那必定就在陵墓裡的那些皇族之中,安排死局的人,總不會連自己也一起坑死的,所以,最後如果真的只有一個人活著出來,那不管他是經歷了多少危險,有了多少好運庇護,他都是最後的唯一得利者,就是這麼簡單。
“轟隆~”就在這時,腳下的地面又開始震動起來。
“怎麼回事?”凌從威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