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遊推門而入,臉上不帶一絲笑容,和平日裡雲淡風輕的隱士模樣大相徑庭。
“出了什麼事?”李暄問道。
“太上皇,駕崩了。”李少遊一語,石破天驚。
“這麼快?”秦綰脫口而出。
蘇青崖明明說過還有一年的,可是,現在才半年多點就撐不住了?雖說也不是不可能,但蘇青崖的診斷誤差這麼大,總讓她覺得有點兒不敢置信。
李暄豁然起身,急促道:“什麼時候的事?都有誰知道了?”
“就在一刻鐘前。”李少遊有條不紊地答道,“喬太后派人封鎖了太上皇養病的晴風軒,還是我們安排在那裡做眼線的一個小太監機靈,在封宮之前就察覺到了不對,先跑了出來。”
“喬太后?”秦綰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這會兒,對太上皇的死訊秘而不宣是什麼意思?畢竟,新帝早已登基,太上皇在與不在,並不會影響任何朝局,何況,還是一個一直昏迷的太上皇。
“不管喬太后想什麼,但是,只要她發現晴風軒有人走脫了,就該知道瞞不住。”李暄淡然道,“喬太后不是蠢人,想必,宮裡正式來報喪的人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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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等等吧。”秦綰答道,頓了頓,她又道,“李總管,派人去蘇宅,請蘇公子過來一趟。”
“是。”李少遊答應了,見他們沒有別的吩咐了,這才退了下去。
“你是懷疑……”李暄驚訝地看著她。
“不,比起懷疑太上皇的死因,我只是更相信蘇青崖的判斷。”秦綰扯著自己的衣袖,沉聲道,“蘇青崖說一年,至少也該有十個月,現在……太快了!”
“看看也好。”李暄點頭。
一時間,書房裡的氣氛有些沉默。
對於李暄來說,畢竟和太上皇相處近二十年,從小帶大,雖然之後有利用和堤防,但二十年的相處,豈會真的沒有感情。對於秦綰來說,太上皇在時,對她確實不錯,總有幾分傷感。
最終,蘇青崖是和宮裡的使者一起到的。
“你說,太上皇駕崩了?”李暄面無表情地看著堂下站著的內侍。
“是,是的,小的奉太后娘娘之命,通報各府。”那內侍被他的威勢壓得雙腿不住地打顫,好不容易才把話說清楚。
“知道了,本王這就進宮。”李暄又盯了他好一會兒才道。
“多謝王爺。”那內侍長舒了一口氣,才覺得背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攝政王,果然威儀天成啊!
讓侍衛把人送出去,李暄和秦綰立即回房換了素服進宮,而蘇青崖本就是一身白色布袍,倒是不用更換了。
喬太后派出內侍通報各府,第一家定然是攝政王府,所以,他們也是最早進宮的。
晴風軒已經換上一片白色的佈置,來來往往的宮女內侍臉上都一片悽惶,一半是因為太上皇駕崩,不管在不在意,都得做出一副悲傷的模樣來,另一半,也是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李暄揮手讓侍衛都留在外面,只和秦綰、蘇青崖三人走進內殿。
“見過攝政王、王妃。”宮女急忙行禮。
“王爺來了?”喬太后坐在床前,一臉的木然,原本只是帶著些斑白的髮絲,竟然已經變得銀白如雪,臉上也帶著深深的疲倦,彷彿又蒼老了十年。
“太后,請保重身體。”李暄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