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要躲到聖山裡?”秦綰問道。
這回南宮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開口道:“記得我說過,我是北燕人。”
“嗯。”秦綰點點頭,疑惑道,“和江州的戰事有關?可是,聖山包容各個國家的人,並沒有一定要為母國效力的規定,有誰逼迫你嗎?”
別說南宮廉是武宗宗主,就算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北燕百姓,不想參與朝堂中事的話,也有的是辦法躲避,以南宮廉在江湖上的聲望,北燕皇室也不能逼迫他,以免引起民間的公憤,何至於寧願禁酒都要躲到聖山裡。
“我不一樣。”南宮廉沉聲道。
“哪裡不一樣?”秦綰問道。
對她來說,南宮廉不僅是同門師侄,也是朋友,如今他若是有什麼難處,能幫的她一定會幫。
“總之,這件事你別管了,不會有事的。”南宮廉嘆了口氣。
“我怎麼看你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秦綰不客氣地道,“和冉秋心有沒有關係?”
“秋心?”南宮廉一愣,隨即啞然失笑,“跟她有什麼關係,就算是天機,也奈何不了我,早年欠他的人情也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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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進聖山的時候遇見了朱成碧,她說毒宗已經為冉秋心所用,投身北燕了。”秦綰道。
“你有蘇青崖幫你,小小一個被蘇青崖殺怕了的毒宗算什麼。”南宮廉道。
“我只是覺得,智宗最近的動作有點大。”秦綰嘆氣。若非有天機老人的一力支援,光憑冉秋心一個後輩,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個大陸,快要亂了。”南宮廉道。
“你該不會是真的在這裡躲清靜吧?”秦綰奇道,“躲到什麼時候?戰爭結束?”
“再說。”南宮廉敷衍道,“何況,你不是嫌棄武宗後繼無人嗎?我會給你調教出一個徒弟的。”
秦綰無語,這轉移話題的能力簡直是沒救了。
不過,南宮廉既然不願意說,她也沒辦法。話說回來,南宮廉真要修身養性好好調教徒弟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反正,他在武宗反而是最沒有危險的。
“你既然說到秋心了,正好,有些事告訴你。”南宮廉又道,“先有星宗的預言,然後無名閣又出了個做了東華攝政王妃的閣主,最近三十六宗門也蠢蠢欲動,各有打算了。”
“畢竟過去了上千年,就算聖山原本是為了避世,但時候久了,人心總是思變的。”秦綰並不意外。何況,如果大陸真的一統,就算聖山還存在,也不會再有如此崇高的地位了。
“武宗也有不少人投身了各國,或是從軍,或是作為皇族重臣的門客侍衛,我並沒有阻止。”南宮廉道。
“我見過徐鶴了。”秦綰也笑道。
“那個小傢伙啊。”南宮廉摸摸下巴,失笑道,“雖然學武天分不高,但當個將軍還是夠了。”
“人各有志。”秦綰感嘆道。
“我以為,你會以無名閣主的身份,公然號召聖山宗門。”南宮廉忽然說道。
集賢令不能命令三十六宗門,但至少,可以引導,尤其是墨臨淵還在世的時候,對於老一輩的長老來說,墨臨淵的威名會讓很多人盲目地跟從。
“現在還不是時候。”秦綰笑眯眯地賣了個關子。
南宮廉一挑眉,卻聽得出她的意思。
不是時候?大概……是要等江州的戰事塵埃落定吧!
挾大勝之勢,釋出集賢令。
“我幫不了你,但至少也不會害你。”南宮廉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
“嗯。”秦綰溫暖地笑起來,柔聲道,“我以為,我們始終是家人,小師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