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暄的?
她沒說完,但所有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雖然以前李暄替太上皇辦事的時候,也經常弄得自己一身傷,可他最近這一年多可沒怎麼受過傷,北燕人有這麼容易拿到李暄的血嗎?
“登基大典那天,他受傷沒有?”孟寒問道。
“這……”秦綰楞了一下,那時他們還沒有大婚,登基大典上的混亂後,兩個人都有一大堆事要處理,記得大傷肯定是沒有的,不過……許久,她才有些不確定地道,“好像他的左手背上被宇文靖的掌風劃出了一道血痕,這個能叫受傷嗎?”
那點兒擦傷,連藥都不用上,對他們習武之人來說,平時晨練擦一下可能都更嚴重,也能叫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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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夠了。”孟寒打斷道。
“沒有流這麼多血吧?”秦綰拿起玉佩晃了晃。
戰鬥中,別說只是擦了一下,就算是直接劃了一條血流如注的大口子,宇文靖也不可能拿個瓶子去接,頂多就是手指上沾了一絲,怎麼可能注入這麼長一條血線!
“這並不是有那麼多血,而是……”孟寒說到一半,搖搖頭,懶得解釋了,直接道,“應該就是這麼回事了。”
“那,能解嗎?”秦綰問道。
“我只修蠱術,沒學過巫術。”孟寒乾脆地一攤手。
“那怎麼辦!”秦綰怒視他。
然而,她的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慌亂。如果連孟寒都沒有辦法,那還能怎麼辦?
孟寒猶豫了一下才道:“這玉佩只是媒介,蠱蟲雖然不在他身上,但總要下在活人身上的,若是能找到那個人,或許能想想辦法。”
“天下之大,誰知道那該死的北燕人把蠱蟲下在誰身上?要是隨便哪個路人甲或者乾脆留在北燕就沒來……”執劍道。
“不,巫術沒有那麼神奇,中蠱的人必定在不遠的地方!”孟寒打斷了他的話,斬釘截鐵道。
“可是……”
“去把宇文雄的屍體帶來!”秦綰咬牙切齒道。
“是。”執劍嚥下了嘴邊的話,匆匆離去。
“要是中蠱的人死了呢?”秦綰轉頭問道。
“那媒介相連的人也快了。”孟寒的聲音很平淡。
對他來說,攝政王李暄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甚至,他對於李氏皇族天然就不太喜歡,他在這裡也只是因為秦綰要求。他會盡力,但真救不了的話,他也不會難過,至少比不上當初聽到歐陽慧死訊時難過。何況,就算李暄死了,秦綰的性子也不可能去殉情,不管她要報仇還是怎麼樣,最終她答應的事也一定會辦。所以,孟寒其實並沒有那麼關心李暄的死活。
秦綰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說,現在李暄的症狀就像是睡著了,沒有一點兒不對的地方,可巫蠱之術,誰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立刻就斷氣?
“我去看看。”蘇青崖很果斷地轉身走人。
當然,他也不是關心李暄,只是對巫蠱之術造成的症狀好奇罷了。
秦綰忍不住嘆了口氣。
李暄的人明明很尊敬她的,像是執劍和荊藍,她的命令甚至優先於李暄。可她的人怎麼就都各種看李暄不順眼呢?
於是,果然還是人品問題吧!
很快的,執劍就回來了,與他同行的還有刑部侍郎葉雲飛,後面是兩個侍衛抬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
“王妃,下官奉命將宇文雄的屍體送到王府。”葉雲飛一拱手道。
“有勞了。”秦綰點點頭。
葉雲飛也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周圍。
就算王妃要驗屍,也不需要跑到演武場來吧,還有那個一頭白髮的人,背影看起來卻並非老者,也很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