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蘇青崖才放下李暄的手,似乎陷入了沉思。
秦綰也是第一次看見蘇青崖竟然也會有如此為難的時候,下意識地道:“你該不會也想說,他睡著了吧?”
“從脈象上看的話,確實和熟睡無異。”蘇青崖居然點頭。
“……”秦綰只覺得一口氣在胸口哽得難受,但她可以讓太醫滾,卻不能讓蘇青崖也滾。
還是一邊跟著來的蕭無痕問了一句:“從脈象上看?那除了脈象,還有什麼不對的嗎?”
“當然有,是你眼瞎了!”蘇青崖一聲冷哼,瞥了秦綰一眼,順手扯下李暄腰上的配飾——因為著急,再加上這裡是四面通風的水閣,所以宮女根本沒有替他寬衣。
“辟邪珠……是不是有些發灰?”秦綰終於注意到了。
“你都沒看見的麼。”蘇青崖順手將辟邪珠丟給她。
“辟邪珠變色,說明有穢物靠近,是毒,還是別的什麼?”秦綰沒理會他的嘲諷,直接問道。
“沒有中毒的跡象。”蘇青崖很肯定地道。
“王爺當時,吃了什麼東西嗎?”秦綰問道。
“沒有。”荊藍想了想,說道,“雖然我距離比較遠,但王爺一直在和幾個進士說話,不可能進食。
秦綰點點頭,一邊吃東西一邊談話,這麼失禮的事李暄是不會做的,那麼就只有外力了。
“王妃,莫問還扣著那些進士,眼看宮門都要關了,這要怎麼處置?”執劍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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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多半還要著落在那些人身上。”秦綰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荊藍留在這裡,執劍過來,我們再去見見那些進士。”
“是。”執劍應道。
“我也去。”蕭無痕看看昏睡的李暄,還是溜了出去。
畢竟,雖然不是他閱卷,但題目卻是他出的,最後考出來的進士里居然混進了刺客,就算沒人怪他,可他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秦綰也沒管他,大步來到御花園,就撞見入口處一個進士正面紅耳赤地說著什麼,可站在那裡的莫問卻像是一座石雕,不言不動,充耳不聞,任憑旁人怎麼說,只是封鎖了御花園,不讓任何人出入。
“攝政王妃到!”執劍提高了聲音喝道。
御花園裡安靜了一下,隨即,不管是參加瓊林宴的新科進士,還是莫問帶領的侍衛,都跪了下來:“參見王妃。”
秦綰沉著臉,也沒通往常一樣讓他們起身,風一般從人群中走過,執劍和蕭無痕趕緊跟上。
莫問還有些茫然要怎麼辦,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用內力送過來的“全部滾進來!”
當然,這句話是對在場所有人說的,進士們愣了好一會兒才陸續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各異,煞是好看。
現在進去,豈不就是應了王妃說的“滾進來”?十年寒窗,一朝出人頭地,這些文人自有傲氣,尤其,瓊林宴,正是他們人生中最意氣風發的這一天。
然而,就算心裡再不滿被一個女人呼來喝去,這會兒也沒人敢不“滾進來”,要是王妃一怒之下全把他們當刺客處理了,他們找誰喊冤去!
秦綰站在最上首,那裡是李暄的座位。
就算是和這些進士在說話,堂堂攝政王也不可能屈尊降貴主動走下去的。
很快的,所有人都走進花園,分成幾堆站好,都面面相覷著,沒人敢第一個開口。
“陸臻。”秦綰開口道。
“啊?”陸臻眨眨眼睛,才反應過來確實是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