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什麼呢?”江轍一聲嗤笑。
“說起國庫,我倒是剛有個想法,想和王爺說呢。”秦綰卻笑道。
“哦?”李暄一臉的詫異。
也就是前日在醉白樓略提了一句,讓他們如此頭疼的問題,秦綰居然這麼快就有辦法了?
“進去說。”江轍倒是毫不意外的樣子,只是眼神中閃過一抹光芒,顯得有些古怪。
三人進了李暄的書房,秦綰打發了所有下人,親自動手沏茶端上來。
“我總覺得,你的主意會很麻煩。”李暄若有所思道。
“哪有這麼容易解決的辦法。”秦綰失笑道,“麻煩是有一點,不過,託了廢太子的福,現在要用的話,也不是很困難。”
“你……莫不是想打陛下私庫的主意?”江轍開口道。
“爹爹果然也想到了。”秦綰眯起了眼睛。
“你們……”李暄的神色也奇怪起來,該說,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嗎?
“唐少陵提醒我的,自己沒有,那就去搶有的人嘛。”秦綰毫不客氣地賣了哥哥。
“那傢伙……”李暄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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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更正一下,不愧是一家三口,就看這思維方式,妥妥的有血緣關係錯不了!
“陛下私庫的鑰匙一向是自己收著的,當初事發突然,可能並沒有交給當今。”江轍提醒道。
有鑰匙,藉口都是現成的,反正太上皇昏迷著,小皇帝也不敢反對,這是為國為民,朝臣也無話可說,總不能阻止陛下為國盡力。但是,沒有鑰匙……就算小皇帝出面,總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我去問太后。”秦綰想了想道。
太上皇當年雖然寵愛周貴妃和尹淑妃,但卻對皇后非常敬重。少年結髮夫妻,相扶相伴走過來的,就算沒有什麼愛不愛的感情,至少,太上皇若是要託付大事,絕對會選太后,而不是寵妃。
“只能是你去了。”李暄點點頭。
他們是外臣,自然不方便到內宮去見太后的,也只有秦綰,身份合適又有這個能力。
“除了我,還有誰。”秦綰莞爾,隨即又道,“你們兩個一起回來,該不是本來就想說這個的吧?”
“我的王妃太聰慧,根本不需要我說出口。”李暄笑道。
秦綰也無奈,不過,打皇帝私庫主意的人,還真不是隻有她一個。
雖然事情說完了,但江轍也沒有立即走人的意思,反正丞相府裡只有他一個主子,乾脆在書房裡和李暄下起棋來,秦綰就端著茶杯在一邊看。
別說,真要論下棋,秦綰才是水準最高的那個,然而,下棋的人是她的父親和夫君,又不需要爭個你死我活,她乾脆就當一回觀棋不語的真君子,直到天色暗了,又自己去廚房,用楊羽凡送來的蔬菜做了幾個菜。
翠綠的小青菜上還帶著水珠,竹筍上沾著泥巴,一看就是剛從地裡挖出來的,楊縣令為了兒子也是費了不少心,這討好得卻又不會惹人厭煩。
秦綰本就聰慧,以前不會做菜是沒心思學,現在她想學了,哪有學不會的道理,尤其習武之人眼明手快,力道又穩當,學起炒菜來自然事倍功半,跟姬夫人學了幾天,太難的菜是做不出來,但一桌子家常小菜卻像模像樣的。
五菜一湯上桌,書房裡的兩人總算是出來了。
這一餐晚飯也沒有下人站在一邊佈菜,就像是平常人家的一家三口,平淡而溫馨。
第二天一早,秦綰就和李暄一起進了宮。只不過,一個往前庭去,一個卻往後宮去。
自從新皇登基,雖然還沒有皇后,但太后卻很自覺地搬出了居住了大半輩子的坤寧宮,搬到了晴風軒去照顧太上皇。
晴風軒就像它的名字,宮殿並不恢弘,但格局寬敞,陽光普照,特別適合養病。
秦綰跟著宮女走進殿內的時候,喬太后正親自拿著熱布巾為太上皇擦臉,眉宇間一片溫柔,絲毫看不出來這曾經是東華最尊貴的女人。
“娘娘,王妃來了。”宮女在門口微一屈膝。
“還不請王妃進來?”喬太后把手巾放回水盆裡,示意宮女接手繼續服侍太上皇,自己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跡。
“見過太后娘娘。”秦綰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了,難得你還有心來看看哀家。”喬太后嘆了口氣,帶著她來到外間的花廳,淡然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