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軍卻更覺得是第一種。”冷卓然沉聲道,“聖山星宗的那幾個老不死天天湊在那裡看星星,天文地理,國家大勢,生老病死,他們都能從星星裡看出門道來,雖然本將軍也不太相信什麼命運,不過,以星象觀氣候,總是個能解釋的理由。至於今年真的不下雪,雖說是極難得的氣候,終究也不是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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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星象能觀氣候的人,也很了不起了。”李暄道。
“星宗都快斷了傳承了,就剩下那三個老不死,肯定是不會跑到北燕去的。”冷卓然一聳肩。
事實上,這種事若是發生在南楚或是西秦,並不會讓他這般重視。實在是,北燕一向民風彪悍,可在文治上卻比三國差了不少,更別說是這樣罕見的人才了。
李暄沉吟著,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繫的香囊。
“紫曦胡鬧,你也由著。”冷卓然搖搖頭。
粉紅色的豬頭香囊……好吧,攝政王殿下第一天帶著去上朝的時候確實驚掉了一大批眼球,不過,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別說,李暄這張冰塊臉被這可愛的香囊一襯托,也柔化了不少。
“挺好的。”李暄是真的不在意,反正,就算那天杜太師一臉吃了大便似的臭表情,至少也沒敢當面說他儀容不整?至於背後,誰理他。
“王爺!”遠遠的,隊伍前頭的凌子霄逆行飛奔而來。
“怎麼,選好紮營的地點了?”李暄問道。
“是的。”凌子霄點頭,“前面十幾裡的地方很適合,前鋒營已經開始安頓了。”
“嗯。”李暄點了點頭。
不過,步兵行進,走完十幾裡地也是大半個時辰後的事了,營地已經初見規模,即便只是停留一夜,但該有的柵欄防護一樣不少,凌子霄都認認真真做了。
“不錯。”在營帳裡走了一圈,冷卓然都誇了一句。
有天分的少年將軍不少,凌子霄並不算是特別天資出眾的,但他勝在小小年紀就有一種沉穩的大將風度,無論是帶兵還是別的,都是一絲不苟的,完全沒有這個年紀的年少輕狂,可以說,凌從威教導得很不錯。這個年輕人,只要慢慢汲取經驗成長,有成為帥才的潛質。
“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趕路。”李暄說了一句,進了自己的帳篷。
跟著他的貼身侍衛是莫問和秦訣——就是秦訣是最出色的暗衛,也沒辦法在行軍中隱藏在暗地裡跟著李暄,暗衛也是個大活人的。
幾天的急行軍,對體力是個很大的考驗,就算內力高強之人,精神上也會疲倦的。
吃過簡單的晚餐,李暄只洗了把臉就上床睡了。
再過五天,就可以到達江陽,就能見到紫曦了。
直到半夜,他是被一股寒意驚醒的,還沒睜開眼睛,就下意識地拔出了枕邊的純鈞劍。
“叮!”出現在床前的秦訣眼神陰狠,宛如一頭孤狼,長劍擋住了兩把藍汪汪的匕首,顯然是淬了毒的。
“來人,有刺客!”李暄毫不猶豫地一聲大喝。
刺客也沒想到堂堂攝政王如此警覺,而且他身邊的侍衛似乎很有應對刺客的經驗,甚至連他會割破帳篷哪一邊進來就計算得準確無比,簡直就像是等著自己自投羅網似的。
一擊不中,他也不想和秦訣糾纏,轉身就走。
“還想跑?”秦訣早料到他不會從原路出去,直接就擋在了帳門口,反倒比刺客還快一些。
早些年在江轍身邊,他當過很多次刺客,也處理過很多別人的刺客,怎麼刺殺和反刺殺,絕對沒有比他更擅長的了。
“活口。”李暄跳下床,拿著純鈞劍堵住了後路。
“是。”秦訣應了一聲,舔了舔嘴唇。
刺客左右看看,交手一招,他就知道秦訣的武功在他之上,而攝政王看起來就不是文弱書生,絕對沒有勝算,遲疑了一下,收起了匕首。
“打算束手就擒?”秦訣看著他,眼中的警惕卻沒有消失。
然而,那刺客一聲悶哼,晃了晃,整個人栽倒在地,再無聲息。
秦訣一愣,先把自己的劍鞘扔了過去,發現確實沒有動靜,這才一手拿劍,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蹲下檢查。
“如何?”李暄問道。
“死了,嘴裡藏毒,面貌被毀,是死士。”秦訣檢查完畢,起身很肯定地說道。
李暄掃了一眼那張滿是舊傷疤,幾乎看不清長相的臉,就厭惡地別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