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雜早叢生,只是挑還算平整的地方按照客廳的模樣擺上了桌椅待客。當然,就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蠱蟲、毒藥、陣勢,擺了三重陷阱。
對於陣勢,秦綰和唐少陵都算是半吊子,不過加在一起,也算能獨當一面。
很快的,荊藍引著一行人走進來,就和蝶衣一起退了下去,一會兒若是打起來,她們在這裡純粹是累贅,只要唐少陵和沈醉疏在就行了,連蘇青崖都沒現身。
沙天棘已經是近七十歲的年紀了,雖然滿頭白髮,但面色紅潤,龍行虎步,絲毫不見老態,反倒是他身邊的兩個青年,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樣,不像是孫子,倒像是跟班,也唯有一個十七八歲的豔麗少女還帶著幾分自信的風采。
“沙堡主,這便是攝政王妃。”蔣奇趕緊道。
“見過王妃。”沙天棘眯了眯眼睛,打量了一番秦綰,隨意點了點頭。
“大膽!”聶禹辰一聲厲喝。
蔣奇也不禁臉色發白。
不管這個王妃有多大能耐,她畢竟是攝政王妃,沙天棘就算是武林名宿,也終究只是平民,這樣的態度未免太過了些。
秦綰坐在主位上,連站都沒站起來,與沙天棘的目光對視了一會兒,忽的一聲輕笑,轉過頭,和顏悅色道:“聶將軍坐吧,山野草民,得見天顏,不懂禮數也不能苛責不是?畢竟老人家一把年紀了。”
“王妃說的是。”聶禹辰頓了頓,乾脆地坐下來,莫長風坐了他邊上的椅子,徐鶴和雷猛站在身後,尤其是雷猛,身材幾乎能抵徐鶴一個半還有多,再拎著兩把巨大的錘子,只是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座小山似的迫人。
蔣奇默默退後幾步,也和柏元春一起坐了下來。
“攝政王妃名不虛傳。”沙天棘緩緩地吐出一句話,慢慢地坐下來。
“原來沙堡主聽說過本妃?”秦綰笑道。
“是呀,早聽說王妃姐姐貌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比菁菁強多了呢。”沙天棘身邊的少女搶著說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不禁臉上變色,雖然聽著像是誇獎,可怎麼聽就是不對味。只誇獎容貌,是想說攝政王妃空有一張漂亮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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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秦綰一挑眉。
“老夫孫女沙菁菁。”沙天棘一臉欣慰道。
“那麼,沙姑娘,本妃提醒你兩件事。”秦綰毫不動怒,平靜地說道。
“王妃姐姐請說。”沙菁菁乖巧地道。
“第一,本妃與沙姑娘你,非親非故,請沙姑娘稱呼本妃為‘王妃’,姐姐這個稱呼,你一個山野村姑當不起。”秦綰說的話很諷刺,但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帶笑,一副雍容大度,“第二,本妃出身侯門千金,母親為一國公主,家學淵源,無論是容貌、氣質、才學,比沙姑娘你強多了都是天經地義的,無需如此驚訝。”
“……”沙菁菁的笑臉已經完全僵硬了。
她長得好,嘴巴甜,資質甚至比七個哥哥都好,極受沙天棘寵愛,從小到大,只要她說一句話,整個絕天堡的人就不敢反駁半句,從來就沒有人用如此刻薄的語氣跟她說話。尤其,她習慣性地叫人一聲姐姐,還是自覺謙虛,人家應該感恩戴德才對。
“噗——哈哈哈……”唐少陵笑得幾乎整個人都靠到秦綰肩膀上去了,毫無形象。
秦綰黑了臉,正想一巴掌把他丟開,就見沙天棘臉色鐵青,抬手就是一掌:“狂妄無禮!”
還在大笑的唐少陵迅速有了動作,而幾乎與此同時,秦綰另一邊的沈醉疏也出手了。
“轟!”三道掌風在園子中間交匯,互相抵消。
沙天棘不禁臉色一變。
他是沒有出全力,只是想讓那個欺負自己孫女的女人摔一跤出個醜,可那兩個青年看起來也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尤其他們是從兩個方向出手的,並沒有真正聯手,互相抵消了一部分,加起來頂多就一個半人的功力。
然而,就算如此,也極為驚人。
“大膽!”聶禹辰猛地站了起來,冷聲道,“沙天棘,本將敬你年事已高,又是武林前輩,給你幾分臉面,一個山野草民,居然敢對攝政王妃動手,你是要造反?還是真當本將不敢派兵剷平了你絕天堡?”
“怎麼,攝政王妃就這點氣量?”沙天棘緩緩地說道。
這些年太過順利,他也有些自傲,出手後不是不後悔的,若是傷了這個女人,可不太好收拾,不過,若是讓他道歉服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