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大婚當天那樣,一身深紫色王袍的攝政王攜著同樣一身正紅色朝服的王妃的手,並肩走進來,十指相扣,旁若無人。
連秦建雲都暗自咬了口舌頭,苦笑不已。
他的女兒,還真的堂堂正正走到金鑾殿上來了,而且站的位置比他還高多了!於是他到底應該覺得驕傲還是自卑?
眾臣都是一臉詭異地行完禮,李暄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有個不知死活的官員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大聲道:“啟奏陛下,臣御史中丞常連宇有事起奏!”
“準。”李鑲看了一眼李暄,見他面無表情,並沒有阻止,猶豫了一下便輕聲道。
早朝上,李暄也真不是讓小皇帝乖乖閉著嘴當木偶,只不過大部分時候,真正重要的事務,大臣直接問的就是攝政王,根本沒有給李鑲插口的機會,就是偶爾杜太師一派的人找到機會想要李鑲拿回一點主權,可問題是,一個從未受過期待,頂多只能算是識字的小孩子能回答那些問題嗎?哪怕在朝臣看來,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何況,李鑲畢竟只是個孩子,十一二歲的男孩子自尊心很重,李暄雖然沒有給他什麼權柄,但至少足夠尊重,尤其登基大典上秦綰的侍衛很溫柔地保護了他,狠狠地刷了一把好感度。可是杜太師這個老頭子呢?明知道他不懂,偏還要每每為難他,他沒辦法只能說“請問攝政王如何處置妥當”,還要受到失望的目光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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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次數多了,連李鑲都對杜太師看不順眼起來。
偏偏,杜太師一派人還茫然不覺,只痛哭哀嘆著皇帝不爭氣,胸無大志,不堪為帝。
“陛下,攝政王妃一介女流,如何能坐在金鑾殿上?”常連宇一挺胸,慷慨陳詞,“即便是安國候世子,可世子沒有官職,也同樣沒有上朝的權力!這豈非是母雞司晨?”
“放肆。”李暄並沒有特別提高聲音,語氣中也不帶怒意,只是平平常常地說道,“你把本王的王妃比作前朝武后嗎?那你當陛下和本王是什麼!”
“這……”常連宇聞言,鼻尖頓時冒出汗珠,頂著威壓,他一咬牙,又道,“是微臣失言,然,我朝鐵律,後宮不得干政!”
“是後宮,管不到本王的後院。”李暄淡然道。
“……”不止是常連宇,所有人都無語了。
攝政王您太會強詞奪理了,祖上定下的“後宮不得干政”,其實應該是“女子不得干政”,可誰知道皇后皇妃都沒做到的事,一個王妃卻做到了?
“江相對此有意見嗎?”李暄問道。
“沒有。”江轍很乾脆地回答。
“凌元帥呢?”李暄又問道。
“微臣……附議。”凌從威默默地抹了把汗。讓他選的話,他當然是有意見的,可這不是不由他選嗎?做人,還是識相一點才活得長久滋潤。
“陛下意下如何?”李暄道。
“朕……”李鑲一下子身體緊繃起來,偷偷抬頭看了秦綰一眼,對上那雙含笑的眸子,莫名地心情一鬆,脫口道,“朕沒有意見。”
“正好,本王也沒有意見。”李暄慢吞吞地道。
常連宇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江轍和凌從威都是攝政王一系的人,他們裝聾作啞是應該的,可朝堂也不是三個人就能說了算的吧!
“陛下、文臣之首、武將之首、宗親之首都同意的事,還需要質疑嗎?”李暄淡然道。
“……”常連宇被噎住了。
能這麼算嗎?可一下子好像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北燕三十萬大軍南下,嘉平關岌岌可危,你們還有心情糾結這點小事?”李暄一聲冷哼,丟擲了準備好的炸藥。
“什麼?北燕大軍?三十萬?”這句話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譁然,除了早已知情的江轍、凌從威和兵部尚書之外,所有人都亂了,誰還有空去糾結秦綰有沒有資格上朝的問題?
李暄和秦綰對望了一眼,挑挑眉,目光帶著笑意。
說起來,在這件事上,北燕倒是幫了他們一把。
今天這些朝臣放過了秦綰能不能站在金鑾殿上這件事,那麼,先例已開,自然有一就有二有三,下一次他們也沒有資格再來舊事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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