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女子沒上過刑?”李暄緩緩地開口道。
“哪兒能呢。”閔行遠苦笑道,“這是刺殺聖上的刺客,誰還在乎她北燕郡主的身份,只是這丫頭身上很有些古怪。”
“哦?”李暄一挑眉。
“用刑輕了,沒什麼效果,可用刑一重,她就暈過去。”閔行遠道。
“暈過去?”李暄詫異道。
“找太醫來看過,是真暈,大冬天的潑了一桶冰水都沒弄醒,暈了兩天後自己醒的。”閔行遠說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看的人都覺得冷,可昏迷的人愣是動都不動一下,也是驚悚了。
“這種事,可能嗎?”李暄轉頭道。
“我聽說過。”秦綰點點頭,卻很有興趣地打量著蘭桑郡主,“那是一種熬刑的方法,當痛覺超過一定限度,身體就會開啟自我保護狀態,讓意識進入深度昏迷,冰水澆不醒也是正常的。不過……本郡主想問的是,用刑,你們只能想出讓人痛的法子嗎?”
“這個……”閔行遠被問住了。
“郡主,我們也試過壓沙袋、口鼻覆溼紙之類的,也是一樣的,很快就暈了。”何金碩搶著說道。
堂下,蘭桑郡主高抬著頭顱,滿臉的冷笑,讓一眾官員都很惱火。
可惜,他們確實是拿她沒辦法,反而讓她把最初的一點外傷都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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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本質上還是讓身體的痛苦超過一個限度,一樣的。”秦綰道。
“你有辦法?”李暄道。
“當然。”秦綰嫣然一笑,“這個,正巧,本郡主最擅長了呢。”
“請郡主指教。”何金碩討好地媚笑。
秦綰瞥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雖然這人有個糟心的小舅子,看起來平時也沒少假公濟私,不過宇文雄的事情上,從結果看還是功大於過了。畢竟,要是宇文雄按計劃被送到了奉天府,說不定他早就憑著刑滿釋放的文書逃離東華了,也等不到今天剛好被她撞見。
“你有神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就儘管使出來,就算我是個小女子,也不會怕你!”蘭桑郡主怒道。
“說得好像我不是個小女子似的。”秦綰一聳肩,她們倆,算不上是欺負吧?
不過,閔行遠和葉雲飛的臉色卻有點怪異。
確實,蘭桑郡主只是個女子,真要對付一個女人的手段是很多的。可是……他們是堂堂的刑部啊!
“放心,本郡主是不會把你丟進男監,或者送進窯子,也不會給你找兩條發春的狗之類的。”秦綰微笑道。這些事,暗衛營可以做,刑部不可以做,畢竟是官府,一旦某條線被越過,就會亂了秩序。
然而,雖然她說的都是“不會”,但蘭桑郡主只聽著那一個個可能的選項,就不禁白了臉色,色厲內荏地吼道:“你敢!”
“怎麼會呢?本郡主可是……最遵紀守法的良民了。”秦綰笑道。
閔行遠能當這麼多年的尚書,自然是人老成精了,聽得出來她的意思是隻在律法之內行事,便放下了心,只等著看戲。
“你準備怎麼辦?”李暄開口道。
“嗯……那就先打板子吧。”秦綰隨意道。
“什麼?”眾人都愣住。
打板子?不是不可以,只是……是不是太簡單了?打板子就行了嗎?
“愣著幹什麼?打啊!還是本郡主的話不好使?”秦綰挑眉道。
兩個公人這才如夢初醒,一個將蘭桑郡主壓著趴在冰冷的地上,一個舉起了板子。
“對了,輕點打,打重她又該暈了,麻煩。”秦綰提醒道。
“是。”負責打板子的公人應了一聲,卻滿心鬱悶。確實,打重了犯人會暈,可打輕了……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