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才算微微安心,抬手擦了把汗。
好冷……
“多謝攝政王。”趙文正拱了拱手。
“沈伯伯不覺得,應該多謝小侄嗎?”沈醉疏轉著手裡的玄鐵簫,漫不經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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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多謝賢侄。”趙文正又道。
雖然不知道沈醉疏怎麼會想起他來,不過,這個機會確實是沈醉疏給的沒錯,大概是……因為他想要涉足官場了,又沒有靠山,所以想起他這個世伯來了?那倒有幾分道理。
“那麼,人我可以帶走嗎?”沈醉疏問道。
“隨便。”秦綰一聳肩。
她剛才折騰趙文正,是替蝶衣出口氣,就算蝶衣不知道。不過,沈醉疏才是苦主,他願意一個人承擔哪些仇恨和責任,她沒有理由阻止。
“算了,這裡也挺好的。”沈醉疏又點點頭。他得承認,自己殺人是利索,不過要論怎麼折磨人,他確實是不太在行,至少他肯定想不出把趙文正凍死這種死法。
“今天驛館裡不會有別人來的。”秦綰道。
京城的驛館又不止一處,趙文正是她特地吩咐了放在這裡的,就算還有別的進京述職的官員來得早,也會被安排在別的驛館。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趙文正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麼,不懂?”秦綰一挑眉,直接指指沈醉疏,“意思就是,你,歸他了。”
“啊?”趙文正傻眼。
自己歸沈醉疏了,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小侄想跟伯父好好談一下,有關十七年前的那件事。”沈醉疏臉上還在笑,但那笑容也是冰冷的。
趙文正聞言,腦子裡“哄”的一聲炸開了,一瞬間,一片空白,只想著: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
“伯父想好了怎麼談嗎?或者說……伯父願意跟沙堡主一起談談?”沈醉疏又道。
“我、我是朝廷命官,一州刺史,封疆大吏!”趙文正壓抑著聲音道。
“那又怎麼樣?”沈醉疏不解道。
“……”趙文正啞然。
怎麼樣?當然是,他不能傷害自己!可是沈醉疏現在連手指都沒動彈一下啊。
“對了,這會兒也快到正午了吧,有點餓了。”秦綰忽然道。
“小姐想要在哪裡用飯?”荊藍道。
“沈公子不是要和趙大人敘舊嗎?就在這裡好了。”秦綰笑道。
“是。”荊藍笑著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趙文正躊躇著不敢先開口。他不知道沈醉疏到底知道了多少,要是詐他的,他一心虛先把什麼都說出來了,豈非完蛋?
沉默中,秦綰等人更是毫不著急,只留著趙文正一人在寒風裡坐立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
長樂郡主駕到,雖然沒說來做什麼的,但驛館的廚房不用說也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雖說是以防萬一的,卻也沒想到郡主真要在這裡用飯,頓時歡歡喜喜地給荊藍準備了滿滿一托盤,直到放不下為止,還有個侍從提上了一小壇酒。
荊藍讓人把酒給沈醉疏,自己在亭子的石桌上佈菜。
那送酒的是從幾乎是一步一回頭,帶著滿腹的疑惑出去的。
最開始看見長樂郡主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以為是趙文正犯了什麼事,還擔心收了他的銀子會不會出問題,結果長樂郡主要請趙大人吃飯——和郡主同桌吃飯啊,那是多大的榮耀!然而,現在一看,這榮耀……愛誰要誰要吧,反正他是要不起的,光是看著就好冷啊……
菜餚都是熱騰騰剛出鍋的,因為是大冬天的,湯水燉菜比較多,小炒比較少,從廚房裡端過來這會兒都還冒著熱氣,在冬日的寒風裡看起來格外暖心。
趙文正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
這都快正午了,他當然也是餓的,原本就打算數完了銀票就讓侍從送飯的。
然後,就見到荊藍擺好了兩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