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樣的人都是這般的,當初董老也是一片愛才之心。”秦綰在他對面坐下來,隨意地道,“人人想拜個好師父,可師父也都想收個好徒弟的,像陸臻那樣的徒弟,有的是人搶著要,端看他自己想走哪條路罷了。”
“也是。”李暄一笑,也不管這個問題,順手推了一疊奏摺給她,“你要是不想逛了,就幫幫我。”
“還有這麼多?”秦綰一聲哀嘆。
“比前些日子已經少了。”李暄又批完一本奏摺,放在一邊。
“有嗎?”秦綰一挑眉。
奏摺的高度,完全看不到減少!
“沒幾天就過年了,過完年就沒那麼多事了。”李暄道。
“說起來,夏澤天是打算在這裡過年了?”秦綰很無語,現在京城還沒走的使節團就兩個,安息國是因為王子和公主都還在奉天府大牢裡關著,另一個就是西秦了。
“管他呢。”李暄無所謂。別說有暗衛日夜盯著,還有個同樣不準備回家過年的唐少陵熱衷於找夏澤天的麻煩,在那種情況下,夏澤天就算在東華賴上三年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的。
“攝政王殿下真是心大。”秦綰笑著開啟了一本摺子,仔細看過,就拿起筆來寫批註。
兩人對面對坐著,各自做著事,偶爾交換幾句意見,也溫馨和諧。
秦綰並不覺得難得的慶典,李暄就該陪著她去山下游玩,自己愛上的這個男人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他並非不懂浪漫情調,只是,他的浪漫情調和普通人表現得不一樣。當然,秦綰也是如此,所以,他們是攝政王和攝政王妃,而不是山下那群煩惱著怎麼應付功課,找個什麼樣的如意郎君的少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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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荊藍進來添了兩次茶水,輕手輕腳的,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又出去守在了門外。
李暄放下一本奏摺,伸了個懶腰,目光無意落在對面,看了看正奮筆疾書的秦綰,又順著她的手停在摺子上,隨即一挑眉,詫異道,“你模仿我的筆跡做什麼?”
他讓秦綰幫忙批奏摺,就沒準備把她當幕僚用,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摺子是秦綰寫的又怎麼樣?
“爹爹說,模仿別人的筆跡是文人的基本功。”秦綰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又揮揮手,“平時沒空,反正也是寫字,我隨便練練。”
“……”李暄很無語,可以想象拿回這些摺子的大臣的心情。
要是擺明了是秦綰批的,他們也就敢怒不敢言,要是秦綰真的模仿得天衣無縫,那更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這般明明白白留著模仿的筆跡,偏又完全看得出來,就好像是踩著人家說:我就是騙你,我就是喜歡騙你,有本事你咬我啊!
不過,他只是停頓了一下,把秦綰那堆奏摺裡抽了幾本到自己這邊,就什麼都不說了。
“怎麼?”秦綰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要是不能給她看的東西,剛剛就不會拿給她了,李暄不會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這幾位年紀大了,要是發作什麼病,大過年的也挺不好。”李暄道。
“哦。”秦綰還是有點茫然,這意思是她批摺子會氣到人?那這幾本剛才幹嘛夾帶進來?不過,既然李暄沒有解釋得意思,她也不去追究這點小事。
李暄汗顏,氣一氣是沒關係,氣病了朝堂上還少點人唱反調,但氣過頭把人氣死了……大過年的真的不吉利的。
於是,三天梅花節慶典,李暄在行宮辦公了三天。
秦綰大部分時間都在分擔工作,覺得無聊了也會出去逛逛,或者拉著李暄一起去走走,放鬆一下精神,也讓眼睛休息一會兒。至少,秦綰覺得這樣的日子挺愜意的。
“可是小姐,你和王爺還沒成親呢,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樣沒了激情怎麼好。”荊藍終於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秦綰正在院子裡曬太陽,手裡捧著一個紅紅的蘋果在啃,聞言笑道:“怎麼才叫有激情?”
“這個……”荊藍開始苦思冥想。
“怎麼說也要同生共死,轟轟烈烈,愛得感天動地吧?”秦姝眼巴巴地說道。
“噗——”秦綰直接笑噴了。
“要星星不給月亮?”秦姝又道。
“我要星星幹嘛?能吃還是能吃!”秦綰繼續笑。
“小姐覺得好笑嗎?可書上都是這麼說的呀。”秦姝不解道。
“你看什麼書了?”秦綰笑道,“那些風月話本子都是騙人的,以後別看了。”
“為什麼?”秦姝追問道,“我覺得,還是挺有道理的呀,共患難過,才知道珍惜嘛。”
“為什麼……”秦綰抽了抽嘴角,用最簡單的話說道,“因為你家小姐強大得足夠把一切敵人滅成渣渣,可以輕鬆贏的事,為什麼要患難,要生離死別,要轟轟烈烈?小姐我是欠虐嗎?”
“呃……”秦姝無語了。
“記住,那些所謂同生共死轟轟烈烈的痴男怨女,就兩個字:太弱!”秦綰語重心長道,“所以,你們以後找男人一定不能找個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慘兮兮要你跟他共患難的,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