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嫂,救救我吧!”白蓮一見他們,“噗通”一下就給跪下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得很是悽慘。
秦綰微微挑了挑眉。
兩個月不見,白蓮的身形竟然消瘦了那麼多,更顯得只有一個肚子鼓鼓的,看起來有些可怕。只剩下巴掌大的小臉,這回哭得怎麼都不見美態了,但這樣的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雖然不美,卻更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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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哭訴的物件是親人,而不是要勾引的男人,方法自然不同。白蓮,確實很會琢磨人心。
“你好好呆在王府,又不會有人向你問罪。”李暄冷冷地說道。
太子府滿門,除了牢裡還在受罪的李鈺和江漣漪,就只撈出來一個虞清秋、一個白蓮。
白蓮雖然是太子側妃,可畢竟是個女子,又是攝政王的親表妹,自然也不會有朝臣不識相地要把白蓮同罪的。至於白蓮肚子裡的孩子,最忌諱的不應該是攝政王嗎?可現在攝政王都無動於衷,那幹旁人何事。
“可是、可是我的孩子……”白蓮止住了哭聲,期期艾艾地說著,眼神有些閃爍。
“王府養得起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李暄淡然道。
“可他畢竟是……皇家血脈……”白蓮的聲音越來越輕。
“呵。”秦綰的目光還落在棋盤上,聞言不禁一聲哂笑,“你改不會以為,這個孩子能當皇帝吧?”
“我……”白蓮咬了咬嘴唇,眼神閃爍,“表哥難道不需要……傀儡嗎?”
“傀儡?”李暄低笑道,“現在這個挺好用的,本王要那麼多傀儡做什麼。”
“可是,小皇帝是會長大的!”白蓮低叫了一聲道,“而我的孩子,距離他長大,還有很多年!而且,畢竟他也是有表哥的血脈的,不是嗎?”
李暄終於抬起頭來,冷冷地看著她。
白蓮直挺挺地跪在那裡,但很快地就受不了那種凌厲得彷彿能把人活生生凌遲的目光,又低頭避了開去。
“你倒是為你肚子裡的那塊肉考慮。”秦綰輕輕一笑,說不出是諷刺還是讚賞。
“到底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忍心讓他一輩子與世隔絕。只要他好好的,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白蓮咬牙道。
“是嘛。”秦綰用兩根手指捏起一粒圓滾滾的葡萄放進嘴裡,隔了一會兒,直到白蓮都不知道臉上的是眼淚還是汗水了,這才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個條件。”
“表嫂請說,只要我能做到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白蓮大喜,趕緊說道。
“倒是不用你赴湯蹈火這麼殘忍,痛快點就行了。”秦綰卻道。
白蓮聞言,怔了怔,沒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王爺需要的只有傀儡,可沒有傀儡他親孃什麼事的。”秦綰笑容可掬地道。
白蓮只覺得心底冒氣一股寒氣,顫抖著嘴唇道:“表嫂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秦綰淡淡一笑道,“不過是宮裡的老規矩,去母留子罷了。”
“不、不!”白蓮臉色慘白,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滿眼的恐懼。
“怎麼,不願意?”秦綰很疑惑地道,“你不是說,為了孩子,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怎麼就不肯為你的孩子犧牲一下呢?你說,有你在,王爺怎麼能放心孩子會乖乖聽話呢?”
“我、我可以走得遠遠的,我可以再也不回來,一輩子都不見孩子的!”白蓮著急道。
“這世上,只有死人才最讓人放心。”秦綰淡然道。
“不……表哥、表哥你救救我,我可是你的親表妹啊!”白蓮爬過來幾步,就要去拉李暄的袍角。
荊藍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按住了她。
要是被這個骯髒的女人碰到王爺的一片一角,她家小姐保準能把那隻爪子給剁下來!雖然她也不是想救白蓮,但好歹王爺身上這件袍子也是小姐花了好幾天功夫才做好的,就這樣毀了的話,也太對不起小姐手指上那些針眼了!
“沒人要你死。”李暄冷冷地說道,“說到底,你的所謂‘母愛’也就只有那麼一點點,在妨礙了你自身的利益的時候,孩子,也就沒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