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的一干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兩撥人從告狀到吵架,最後發展到又要開始打群架了。
秦楓無奈,湊過去在秦綰耳邊小聲地把這兩國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
大月國和烏孫國比鄰,國土面積、人口資源都差不多,那塊地方沙化嚴重,兩國為了爭奪最大的淡水資源烏爾木湖連年征戰,可以說積怨極深,要是東華事先了解一下西域的狀況,絕不可能把他們安排在一間驛館的,只可惜那會兒朝堂上百廢待興,官員不足,誰有空理會西域那塊八竿子打不著的鬼地方?
“住手!”秦綰喝道。
底下已經動上了手的人哪裡這麼容易就聽話,反而扭打得更厲害了。
“除了那兩個管事的,其他閒雜人等全部扔出去!”秦綰吩咐道。
顧寧和執劍分兩邊躍入戰場,也不拔劍,徒手抓著人的後領就扔出了大廳外——以他們的力氣,就算摔不死人,至少能讓人半天爬不起來,沒法再回來添亂。
不過幾息功夫,只剩下那大月國王子和烏孫國將軍還毫無形象地扭打在一起,其他人被清理一空。
顧寧和執劍對望了一眼,一人拎起一個,強行按在太師椅上。
“這樣也行?”秦楓詫異道。
畢竟是使節,直接動手是不是太……有失風度?
“這是對付潑婦的方法,講理沒用,諷刺他們聽不懂,只能簡單粗暴地,揍得服了就行。”秦綰面無表情道。
秦楓不禁擦了把汗。
“閉嘴!”秦綰轉頭,又喝了一句。
這回用上了內力,兩人被震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嗡嗡作響,頓時就老實了。
秦綰也不廢話,直接道:“簡單說來,王子殿下,對面那人搶了你的妻子,射了你一箭,踢了你一腳,對不對?”
“剛剛他還把我的臉都劃破了。”大月國王子指著自己臉上的血痕道。
“知道了。”秦綰又轉向另一個道,“將軍,那位王子害了你的妻子,派刺客刺了你一刀,還打了你幾下黑拳,是不是。”
“是。”烏孫國將軍點點頭,個人武力他好歹是個將軍,比那個王子還是高出不少的,所以現在也沒有那麼狼狽。
“那麼你們這次出使東華,帶上現在的妻子了嗎?”秦綰問道。
“當然帶了。”大月國王子雖然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點頭。
“要不然,留在國內,沒準又被他害死了。”烏孫國將軍理所當然道。
“很好。”秦綰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說道,“你,過去射他一箭、踢他一腳、把他的臉劃破,然後把他的妻子搶回去玩弄。”
“啊?”大月國王子傻眼。
“還有你,現在去刺他一刀、打他幾拳,再去把他的新王妃宰了。”秦綰又道。
“哈……”烏孫國將軍石化。
“噗——”秦楓直接噴茶。
“怎麼,不公平嗎?”秦綰很無辜地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不是嗎?”
“……”大月國王子和烏孫國將軍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不公平?其實挺公平的,可是……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原諒他們對中原話也就是會說的程度,實在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對。
“你們不是天天打架喊著要報仇嗎?怎麼,本郡主給你們機會又不報了,你們是耍本郡主好玩?”秦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一陣跳動。
“這個……”兩人大汗,一著急,就更說不清楚了。
遠交近攻的道理誰都懂,西域諸國毗鄰強大的西秦,這次遠道而來獻上珍寶公主,自然是要交好東華的,這罪名誰背得起?
“還是說,你們是存心到我東華來搗亂,給我們新帝的登基大典找難堪的?”秦綰壓低了聲音,緩緩地說道。
隨著她的話,邊上的侍衛都很不善地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