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秦姝,被秦綰丟到龔嵐那裡幫忙去了,龔少俠最近天天叫苦不迭說忙不過來。
秦綰覺得,她身邊這四個丫頭都是要陪她出嫁的,蝶衣打理她的貼身瑣事,荊藍負責公事整理,夏蓮管著自家院子明面上的下人事務,就缺少一個管賬的心腹。荊藍實在沒有那根筋,她就把秦姝送去試試了。這丫頭一張白紙似的,沒準反而會有天賦呢!
秦綰坐在妝臺前由著蝶衣給她拆掉繁瑣的髮髻,換一身家常的舒適裝扮,一面看著荊藍送上來的情報。
太過時的,直接就拿掉了,而最近的情報,大多是和使節團有關的。
尤其是西域諸國,距離近,原本彼此之間有仇有親的都不少,加上人也確實沒中原那麼多心眼兒,要是在京城街頭碰到了,打起來也是常有的事。加上……京城本來也沒那麼多分開的驛館,這些小國可沒有北燕、西秦、南楚的待遇,都是好幾個使節團擠在一起的。負責安排的柳長豐顯然也懶得去考慮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都是隨便分的。
就這幾天功夫,發生的鬥毆事件就有好幾起。
秦綰把情報當成話本看,一邊看一邊笑。
“小姐要管嗎?”荊藍問道。
“不管也不行啊。”秦綰失笑道,“王爺看不得自己那麼忙,我卻那麼閒,所以準備把使節團都扔給我處理了。”
“王爺忙著小姐閒著不是最合理不過了嘛。”荊藍抗議。
“我看你明明挺開心的。”秦綰斜睨了她一眼。
“嘿嘿。”荊藍和她相處久了,也知道自家小姐一向不把他們當外人,私底下不需要畢恭畢敬,兩廂看著都難受。
秦綰又看到下一張情報,不由得皺了皺眉:“北燕的還不死心呢。”
“沒辦法啊。”荊藍一聳肩,笑道,“雖然,我也覺得宇文雄能當上留城候還需要感激蘇神醫,說不定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留城候分支也有不少子弟的,他想讓自己這一支坐穩爵位變成嫡系,為老留城候報仇顯然是最快捷的方法了。”
歐陽慧是死了,但歐陽慧做的只是救走了蘇青崖,真正滅了留城候滿門的,只有蘇青崖一個人,而這人原本是行蹤不定的,可現在卻彷彿定居在東華京城一樣,幾個月沒挪窩了,難怪宇文雄起心思。
仇人就在眼前,能忍?
就算他想忍,周圍的人和形勢也不容許他忍。
何況,蘇青崖畢竟是個平民,是江湖人,江湖哪天不在死人?宇文雄也覺得,就算死了一個蘇青崖,東華的朝廷還能跟北燕開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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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怎麼辦?”荊藍有些擔憂地問道。
“怕什麼?誰敢在京城光明正大地殺人。”秦綰一聲冷哼,頓了頓,又道,“好吧,除了蘇青崖。”
荊藍聞言,不禁失笑。
“不過,這些使節也著實太亂了些。”秦綰說著,語氣中也帶了一絲殺意。
“小姐今天不就震懾了他們一番嗎?想必聽到了安息國的下場,也該掂量一下了。”荊藍也笑道。
“西域人……挺特別的。”秦綰嘆了口氣。
想起今天這個奇葩王子,荊藍也不禁抽了抽嘴角。
相比起來,他那個妹妹羅姍娜公主雖然更加惹人厭,但比起哥哥來,顯然太像個正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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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攝政王下了一道旨意,頓時朝野譁然。
秦建雲終於明白昨天李暄讓他帶回去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因為……旨意讓長樂郡主秦綰,負責招待各國使臣。
是使臣,全部的,不是指名了招待那些準備來和親的公主郡主的。
有臣子當場反駁,李暄只說了一句,秦綰不是安國侯世子嗎?一個世子出面招待使臣哪裡不行了,剛好秦綰是個女子,也不用怕那些公主郡主們尷尬。
於是,秦建雲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火力攻擊——誰讓他冒天下之大不韙,立了一個女子為世子的?
可秦建雲也很冤枉,太上皇再怎麼重視秦綰,也頂多背地裡用她當幕僚,他哪知道換了攝政王,居然直接把人當臣子使用了?
話說回來,讓未婚妻去招待那些擺明了想要跟誰和親的公主郡主,攝政王你是看這些嬌滴滴的姑娘家很不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