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一腳用上了一點內力,內勁闖入奎琅的經脈中,絕不是臉上那種養養就能好的傷——哦,鼻樑是真斷了,不知道修復好之後會不會變歪。
那群侍衛還在思考打壞了王子怎麼“買一個新的賠”,就在執劍的洩憤之下被堆成了一座橫七豎八的人山。
“走吧。”秦綰很淡定地舉步。
“大美人,小美人,不要走啊!”人山最底下傳來奎琅虛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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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面不改色地從旁邊走過,就像是沒看到那一堆似的。
執劍磨牙,很想把那個王子拖出來再揍兩下,但小姐都走了,他也不好停留,左右看看,拿出兩錠銀子放在路邊的一個小攤子上,拎起人家賣的一籃子雞蛋塞給一個看熱鬧的男人,吩咐道:“給我砸!砸完了,除了雞蛋的錢給老伯,剩下的你們分。”
說完,他趕緊匆匆追上秦綰去了。
那路人茫然了一下,看看懷裡的雞蛋,終於反應了過來。
一個西域小國而已,何況那是長樂郡主的人,砸幾個雞蛋怎麼了,很快的,看熱鬧的路人爭先恐後地湊過來,抓起雞蛋就往奎琅王子一行人身上砸。
上官策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熱鬧,感慨道:“東華的百姓……真熱情!”
“小姐,解決了。”執劍神清氣爽道。
“虧你想得出來。”荊藍笑嘻嘻地道,“小美人?”
執劍得意的臉瞬間變黑,隨即又道:“小心我告訴小姐,你調戲我。”
“你好意思!”荊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聽到了。”秦綰閒閒地說了一句。
“哎,表姐表姐,那個好香啊!”上官策忽然指著路邊的一個小攤流口水。
“想吃就去買唄。”秦綰笑笑,根本沒把剛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或許是他們教訓奎琅王子的聲勢太大,到了最後幾乎亂成了一條街,光是雞蛋液和人們自發找來的爛菜葉之類的東西就讓禁軍半天打掃不乾淨,別說那倒黴悲催的奎琅王子一行人了,來抓人的禁軍都沒認出哪個是王子來。
雖然安息只是個邊陲小國,可畢竟事情鬧得太大,還是飛快地報進了宮裡。
勤政殿裡,只有李暄、江轍、凌從威、秦建雲、兵部吏部的尚書以及幾位將軍在對著地圖討論明年開春出兵北燕的事。
原本按照太上皇的意思,是連這個年都不想讓北燕過完,秋獵之後就直接出兵的,可李鈺來了這麼一出,秋季出兵肯定是來不及的,這才有了防守反擊,開春出兵的策略,當然,這個冬天要讓北燕從東華邊境搶不到任何補給,邊關主將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畢竟,東華和北燕的邊境線是最長的,而且不少地方都無險可守,一馬平川,很適合北燕來去如風的騎兵發揮。儘管那些地方年年征戰已經很窮困了,但百姓只要還能有一口飯吃,就不會願意背井離鄉的。
“你說長樂郡主把安息國王子揍了一頓關進奉天府大牢了?”李暄皺著眉,很不悅地看著打斷他們說話的京城令宋忠。
“是、是的。”宋忠擦了把汗,苦著臉,戰戰兢兢地道。他算是太上皇一派的人,所以才會被調入京城。京城令這個官不大,卻是帝王心腹的職位,尤其他的夫人林氏又和安國候的夫人張氏有親,也算是一門靠山,可誰知道張氏瘋了,還被安國候徹底厭棄,一點兒情分都沒留下來,連張氏所出的嫡子都被貶成了庶子,失去了襲爵的資格。這麼一來,宋家的立場頓時就尷尬起來,原本和侯府是有親的,如今倒像是有仇了。
李鈺謀反的時候,也不會帶著這個皇帝派系的京城令,宋忠很有眼色地帶著妻兒躲了起來,幸好京城只亂了一天就被雍州軍控制,他也就保住了性命和官位。可是……在攝政王手下當這個京城令,壓力更大了啊。
“就這麼點小事?”李暄道。
“小、小事?”宋忠楞了一下,想說這怎麼看都不能算是小事吧?
何況,他也不是來給長樂郡主告黑狀的,畢竟這裡的人,攝政王是她未婚夫,安國候是她親爹,吃飽了撐著才來找不痛快。
“怎麼,難道郡主叫人揍他一頓還不該?”李暄冷哼道。
“不不,安息王子竟敢調戲郡主,罪大惡極,別說揍一頓,打板子都是輕的。”宋忠趕緊道,可是,安息畢竟是個使節團,他們的王子……光是揍一頓也罷了,可這真是……
“那還有什麼問題。”李暄不悅道。
“可是,整條街的百姓都暴動了啊。”宋忠苦著臉道。就這會兒功夫,保證所有的使節團都得到訊息了,真沒問題?
幾個事不關己的人看看李暄,又看看秦建雲,沒什麼表示。
“東華的百姓熱情仗義,乃是民之表率,本王回頭寫塊牌匾,給那條街建個忠義牌坊。”李暄慢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