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綰的興奮勁太不正常,她特地送幅一定會被拆穿的贗品春山圖過去,肯定不是為了惹江轍生氣的。
“不怎麼樣。”秦綰“啪”的一下蓋上了盒子,笑眯眯地說道,“要是撕了,畫紙夾層裡的藥粉就會散開來,絕對無色無味,要是燒了更好,藥粉遇熱氣化,效果更好!”
“什麼作用?”李暄嘆了口氣。
“丞相大人有個私生子還不敢帶回來,一定是丞相夫人太厲害,所以想要兒子的話,還是讓丞相夫人再生一個吧!”秦綰一臉正色道。
李暄哭笑不得,敢情她居然在畫裡下春藥?
“你有意見?”秦綰斜睨他。
“沒有,挺好的,你說的都對。”李暄立刻表態。
“這還差不多。”秦綰滿意地點點頭。
“對了,馬上就是秋獵了,你……去不去?”李暄猶豫了一下才問道。
“我為什麼不去?”秦綰納悶道,“我還答應給瓏兒抓小貓呢,還是說,我不能去?”
不會啊,不管憑哪個身份,長樂郡主,寧王的未婚妻,安國候嫡長女,還是聖山無名閣主,她都應該有資格隨駕的。
“秋獵,要在獵宮住幾日。”李暄沉聲道。
“哦。”秦綰恍然。
不過她都快忘了,獵宮啊……歐陽慧死的地方,也是一切重新開始的地方。
“你怕我會對獵宮有心理陰影?”秦綰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應該更擔心太子殿下吧?在太子府都有冤鬼來索命,更別提獵宮那個地方了。”
“他又不關我的事。”李暄不在意道,“既然你無所謂,那麼,我們在莊子裡再待幾天就該回去收拾東西了。”
“放心,我沒事的。”秦綰笑笑。
“恩。”李暄也淡淡一笑。他一直知道的,秦綰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堅強得足夠一個人應付所有的血雨腥風,堅強得讓人心疼,所以,總忍不住替她擔著一些。
前日他說陸臻慧極必傷,秦綰又何嘗不是呢?
“太子那裡,你打算怎麼辦?”李暄又問道。
“我怕,明天就該是虞清秋來了,他可沒李鈺這麼好打發。”秦綰笑道。
“虞清秋不是還病著嗎?”李暄皺眉道,“讓一個病人這般出城奔波,可不像是太子殿下素來禮賢下士的作風。”
“恐怕是虞清秋自己要來的。”秦綰嘆息道。
“可惜了。”李暄道。
反正他是覺得虞清秋眼光不怎麼好,雖說當時李鈺上位是最有可能的,可也不是沒有別的選擇了,就是李君息,論資質都比李鈺強,只是時運不濟,而若是有了虞清秋這樣一個絕世智者的幫助,立即就會如魚得水。
“所以,我們回城吧,今天就回去。”秦綰笑眯眯地道。
“今天?”李暄驚訝道。
“是啊,悄悄的。”秦綰猛點頭,一副惡作劇得逞的狡黠笑容。
“……”李暄無語。
悄悄地回城,於是明天虞清秋辛辛苦苦跑到莊子上來卻撲個空?而且不是託詞,是真的不在……
“要是見了面,我不一定說得過虞清秋,不過……他得找得到我再說。”秦綰很得意,活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兒,尾巴還在一搖一晃的。
“好,我們先走一步。”李暄表示同意。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是很體諒虞清秋的,白跑一趟還不算什麼,反正李鈺肯定會派最好的軟轎,小燕山下風景秀美,就當是出來散散心,對病人還有好處。
不過,要是真見了秦綰就不好說了,本來身子就差,萬一再被氣得吐口血什麼的可怎麼是好?
虞清秋才學不錯,可用,要是被氣死了還是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