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問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秦綰聳了聳肩。
“嗯?”蘇青崖怔了怔,沒明白她的意思。
“人活著,總該有個目標吧,你呢?醫術上,你已經是天下第一了,雲舞的仇,其實你隨時可以報,甚至,這樣拖下去才是最狠的報復。那麼,之後呢?你該不會失去活著的意義了吧?”秦綰問道。
“你怕我報完仇後會去殉情?”蘇青崖開口道。
“那倒不是。”秦綰搖搖頭,“或許雲舞和你約十年之期,也有一半怕你想不開的意思,不過我覺得你不至於去自殺什麼的。”
“我是醫者,不會放棄生命。”蘇青崖淡淡地道。
“行屍走肉般活著,不如死了算了。”秦綰道。
蘇青崖睜開眼睛,目光中卻閃過一絲迷茫。
他這一生親緣寡淡,生而成孤,師徒反目,愛人早逝,同門相殺,所以當時得知唯一的朋友也離去的時候,才會有聚南楚之財,顛覆東華皇室的瘋狂想法,哪怕事後身死也無所畏懼。
如秦綰所說,他的醫術、毒術、都已經天下無雙,還能追求什麼?
蠱毒?那也用不了幾年時間,之後呢?
“好好想想吧,反正我覺得你能做更多。”秦綰笑了。
“你覺得我還能幹什麼?”蘇青崖哂笑。
“跟我一起,把天掀了怎麼樣?”秦綰湊過去,臉上還帶著笑,聲音卻壓低了不少,除了他們倆和蝶衣,連車外的朔夜都聽不到。
“你認真的?”蘇青崖看著她,許久才道。
“雖說你離開了聖山,但星宗的那個預言,你也該知道吧?”秦綰正色道。
“四國鼎立的局勢目前還算牢固,如果沒有意外,短期內也不會有變化。”蘇青崖道。
“意外這種東西麼,隨便弄弄就有了。”秦綰不在意道。
“挑起戰爭,會生靈塗炭。”蘇青崖道。
“如今戰爭還少嗎?”秦綰不禁失笑道,“四國邊境,哪一年不爆發幾場戰爭?隔個幾年,就會出現一次大會戰,加上北燕北邊的草原部落,西秦以西的西域諸國,南楚南部的百越族和蠻族,我東華海外滅不盡的海盜倭寇——還不是因為中原四分,戰事不斷,騰不出手去收拾邊患,才讓這些邊陲蠻人連年騷擾邊民?天下歸一,短期內會造成傷亡,但長期看,絕對是澤被蒼生的善事。你不見前朝強盛之時,周邊的小國部落哪個敢喘口大氣?還不是乖乖地年年朝貢。”
蘇青崖看著她,神色間有些震動。
他一直知道,這個女子跟著墨臨淵學的是縱橫謀略,治國之道,但也以為,她只志在東華。
“死過一次後,我覺得,我能做更多。”秦綰彷彿知道他的心思,淡笑道,“李鈺頂多是個守成之主,沒能力陪我走得更遠,但是——他可以。”
“你對李暄倒是有信心。”蘇青崖一聲嗤笑。
“當然,我不但對他有信心,對自己也有。”秦綰傲然道。
“世上多的是可以同患難,卻不能同富貴的夫妻。”蘇青崖道。
“你想得倒是長遠。”秦綰楞了一下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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