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聞言,鬆了口氣,又看看秦綰,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
反正不管怎麼樣,是秦綰自己要去的,父親越生氣越好。
“這地方挺亂的,天色也晚了。荊藍你送二小姐回去。”秦綰道。
“是。”荊藍有幾分不情願地答應了。
她也沒見識過青樓啊……
秦珍沒有堅持,雖說不能和李鈞在一起,但明天能看到秦綰倒黴的話,她還是很樂意的。
“走吧。”李暄道。
剩下一行四人走進花街,頓時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
這個時候雖然還不是花街最熱鬧的時候,但人已經不少,看見居然有一個女子走進來,是個人都會多看幾眼。更何況,秦綰身為上屆梅花節魁首,這些世家公子們,認識她的還真有不少。
“感覺如何?”李暄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秦綰搖頭。
李鈞黑線,這還沒什麼特別的?難道你就注意不到別人看你的眼光嗎?
“到了。”李暄腳步一頓,走進了一家張燈結綵的小樓。
秦綰抬頭看了看扎著紅布綵球的牌匾上“豔冠京華”四個字,一笑跟了進去。
還是李鈞一個人站在門口猶豫了許久,終於一跺腳走進門。
你們倆都不怕丟臉,我怕什麼啊!
歌舞昇平的豔冠京華一瞬間安靜了一下,連舞臺上正在演奏的姑娘們手放在琴絃上,也忘記了撥動。
“兩位王爺,真是稀客啊。”一身紅衣的中年美婦迎了上來,又多看了李暄一眼,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僵硬。
豔冠京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樓,老鴇自然不會是那種穿紅戴綠一身豔俗的女人,事實上這位玉娘年輕時就是豔冠京華的前身冠華居的花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風靡一時,後來被一位富商贖身做了妾,只是好景不長,那富商沒多久就在外出做生意的途中遭遇劫匪一命嗚呼。正室潑辣,想要把亡夫的小妾都趕出門,可玉娘性子卻剛硬,撒潑打滾,硬生生地敲出一大筆錢財來,她沒有謀生技能,又沒有自保之力,乾脆重操舊業,用這筆錢把冠華居買了下來,十幾年下來,冠華居真正成了“豔冠京華”。
只是,玉娘精明瞭一輩子,也沒見過帶著女人來逛青樓的男人,看著秦綰的臉色也就更糾結了,拿不準應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她。
客人?哪有女人到青樓的,她還能玩女人不成?無視?她可是兩位王爺帶進來的!
李鈞本就是豔冠京華的常客,玉娘很熟悉,而李暄雖然不常來,但冷麵親王的名聲在那裡,至少也有個臉熟。
李暄一偏頭,看著秦綰。
他也不太清楚秦綰所謂的開開眼界,到底是想見識到什麼程度,反正,不管有什麼事,他都兜得住就是了,包括秦建雲的怒火。
話說回來,有膽子把秦綰逛青樓這件事捅出去的人……這裡有嗎?就連李鈞,掩飾都來不及,難道還敢去告訴秦建雲:我和你女兒一起去逛了逛豔冠京華——是嫌自己的婚事太順利了不成?
“準備雅間,先弄點酒菜來吧。”秦綰道。
“是,幾位樓上請。”玉娘答應一聲,親自帶路,心裡暗自嘀咕。這姑娘……該不會是把這裡當酒樓了吧?
“還有,叫幾個姑娘來陪陪端王殿下。”秦綰又加了一句。
“……”連李暄都抽了抽嘴角。
這個……大姨子給準妹夫找女人?合適嗎?
“今天端王殿下請客,儘管挑最好的來。”秦綰最後道。
玉娘直接一個趔趄,差點扭了腳。
一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二樓的樓梯口,大廳裡原本摟著姑娘舉著酒杯的人們才解除了石化狀態。
“那個……是秦家的大小姐吧?”有人似乎不敢確定地說了一句,卻裡被同行的人捂住了嘴。
“啊哈哈,喝酒喝酒,管她是誰呢。”紈絝子弟們乾笑著。
不管是安國侯府還是兩位王爺,都招惹不起啊,所以說……還是當沒看見算了,在豔冠京華這個地方,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愁?
然後,許久,才有絲竹聲零星響起來,半天不成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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