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小姐,蕭公子……是蕭家的人,這樣不好吧……”蕭慕白的慘叫聲中,倒是之前一直呆在角落裡的少女不顧丫鬟的拉扯使眼色,來到秦綰跟前。
秦綰一抬頭,不覺皺眉。
剛剛在樓上只是掃視了一眼,注意力都在蕭慕白和梅恆攸身上,可如今細看來,這少女一身輕粉,發上也不用金飾,除了一根玉簪,就插了幾枝粉桃絹花,眉目精緻,身材纖細,一副柔弱無依的模樣,很容易讓男人升起一種保護的慾望。
“你是誰?”秦綰不客氣地開口問道。
反正,這個京城的未嫁女,除了皇室的公主郡主,還找不出幾個家世比她更高的。
“小女是南陽侯嫡女花解語。”少女盈盈一禮,動作如弱柳扶風,很是好看。
可以秦綰不是男人,依舊面無表情,只重複了一句:“南陽侯嫡女?”
南陽侯花重她知道,不過跟秦建雲不同,那就是個依靠祖宗餘蔭繼承了爵位的紈絝子弟,本身沒什麼能耐,前幾年還弄出過寵妾滅妻的醜聞,搞得後院一團糟,所謂南陽侯差不多也就落魄到只剩下個空頭爵位的地步了。
秦綰只覺得無語,難不成這個花解語以為仗著個南陽侯嫡女的名義,就能和她這個安國侯嫡女平等論交了?
“什麼嫡女,一個庶女還想和京城的名門閨秀相比,真是有夠可笑的。”說話間,一個綠衣少女歡快地從樓上跑下來,撲到了秦綰身上,“秦姐姐,我剛好在樓上喝茶,姐姐真威風!”
“湘君,下次遇到這種事,等他們打完再出來。”秦綰道。
“是,秦小姐!”不等柳湘君說話,她身後的丫鬟簡直像是看仙子一樣看著秦綰,滿是感謝。
“討厭。”柳湘君噘著嘴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你胡說什麼?我娘是南陽侯夫人!”花解語也回過神來了,氣得臉都白了。
“東華律令,正室進門後所生的子女才是嫡出,你娘一個妾室扶正的……哦,她生你的時候好像連妾都不是。”柳湘君不屑地白了她一眼,撇嘴道,“好吧,你娘現在肚子裡的那個,勉強算是嫡出吧。”
“你!”花解語指著她,搖搖欲墜,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
“要說妾就是妾,哪個正經人家給女兒取名叫花解語嘛,還當是樓子裡的解語花呢。”柳湘君道。
“誰教你的這話。”秦綰黑線。好歹也是大家閨秀,這種話也未免太不講究了。
“上次我聽到娘和年夫人她們說的。”柳湘君道。
“以後別說了。”秦綰嘆了口氣,摸摸她的腦袋。
這姑娘心直口快,什麼都寫在臉上,就連秦綰都下意識地會多回護她幾分。
“你們太過分了!”花解語眼淚汪汪,一臉的控訴,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真是我見猶憐,至少邊上有幾個看熱鬧的貴族子弟已經面露同情之色,看著秦綰和柳湘君的眼神也有點不善。
花解語顯然很瞭解自己的優勢,一邊抹眼淚,一邊繼續用最好看的姿勢哭。
“第一,我是女子,你哭得再好看我也不會心軟。第二,雖說是個庶出的,但好歹也是公侯之女,這般做派差點讓我以為你不是南陽侯的女兒,是南陽侯的侍妾。”秦綰慢條斯理地說話,見花解語要變色的模樣,最後加了一句,“第三,當今陛下登基前雖是先帝唯一的嫡子,卻是太后第三子。”
這話一出,花解語還沒反應過來,但原本還有些為她不平,覺得秦綰太過咄咄逼人的子弟盡數退後,唯恐被秦綰注意到了。
要知道,當今太后可不是先皇原配,而是在先皇后去世後,從貴妃扶成皇后的。所以按照東華律法,她在貴妃位上所出的兩位皇子都只能算庶出,只有登上後位後所出的當今,以及先皇最小的汝陽公主才是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