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去過多的想法,秦綰開啟了蝶衣帶回的包裹。
一個小小的罈子,裡面裝的是歐陽慧的骨灰。幾件精緻的玉器,都是她曾經最喜歡的飾物,沒想到李鈺會拿來給她做隨葬品。最後是……一把摺扇。
秦綰拿起那遠比外表看起來沉重得多的摺扇,刷的一下開啟。
這就是歐陽慧的兵器。扇子是用罕見的陰陽石打造的,維持了陰陽石的本色,一面黑一面白,雕刻著精緻鏤空花紋的扇骨看起來纖細脆弱,實際上遠比百鍊鋼鐵堅硬。這三十六根扇骨可是她的師父耗費了三十年的時間才找齊的材料,邊緣鋒利無比,每一根扇骨都能作為暗器射出去,是一件很難使用的獨門兵器。
“這算什麼?把人殺了,還做給誰看。”秦綰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等蝶衣想寫什麼,她自顧把摺扇收進了衣袖。
不管怎麼說,有熟悉的武器陪伴在身側,也是一件安心的事。
蝶衣指著桌上的一堆玉器,表示疑問。
秦綰難得的猶豫了一下。這些確實是她曾經很喜歡的,其中也不全是李鈺送的。想了想,她挑出那些自己蒐集的收好才道:“把這些都砸了,對了,砸成粉收好。”
蝶衣一愣,小姐不願意留著李鈺送的東西她理解,可既然砸了,還留著粉末做什麼?
“總有一天,我要李鈺把這些吃下去。”秦綰很平靜地說著,像是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與此同時,李暄和朔夜踏著第一縷晨光回到了寧王府。
“王爺,秦小姐……”朔夜忍不住道。
“本王不認識什麼秦小姐,莫要口不擇言,壞了人家姑娘的閨譽。”李暄打斷了他的話,自己脫下已經結了血塊的外衣。
他受傷的事傳揚出去不利,所以打水清洗上藥都只有朔夜一個人負責,好不容易包紮完,朔夜還是說道:“王爺找太醫瞧瞧吧。”
“我出京的事祁展天這麼快就知道,你覺得皇宮裡沒有他的人?”李暄一聲冷哼。
“可是王爺的傷不輕。”朔夜道。
“都是皮外傷。”李暄看著地上一堆拆下來的,原本是內衣現在是繃帶的染血布條,還有一句話沒說。
秦綰給他上的藥,似乎不是普通的金創藥,竟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讓傷口收口,他這身傷,拜她的藥所賜,應該半個月就能好利索。
當然,如果能再要些藥來,還能好得更快。
不過,他也只是想想。除了兩個交易,他和秦綰之間,本就素不相識,等交易完成,以後怕也不會有關係了。
猛然間,少女巧笑嫣然的面容劃過腦海:“若是王爺要選妃,不如考慮一下我?”
“呵呵。”李暄不禁一笑了之。
秦綰是很有意思,就是有意思過頭了。這樣的女人可以當個好幫手、好參謀,可就是當不了一個好妻子。可他需要娶個幫手、參謀嗎?
朝堂上的爾虞我詐,皇宮裡的伴君如伴虎,他不想回到家裡,甚至是在床上,和自己的妻子聊的也是明天去弄死誰這種話題。
“王爺?”朔夜擔心地問道。
“沒事,處理乾淨後,自己去療傷。”李暄道。
“是。”朔夜頓了頓,又道,“王爺,屬下失職,王爺還未責罰。”
李暄看著他,皺了皺眉,揮手道:“知道了,等你養好傷,本王自有責罰。”
“謝王爺。”朔夜這才安心地抱起染血的繃帶衣物,連著清洗傷口的血水一起端出去。
終於能一個人靜靜,李暄嘆了口氣,靠坐在軟塌上,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秦綰。
兩個字含在口中打轉,就是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哪怕自己對朔夜說不認識什麼秦小姐,可他自己明白,這樣奇特的女子,既然見到了,又哪有這麼容易忘記。一遍遍對自己說她不合適,可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如果是她又會如何。
魔怔了呢……李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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