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衣人點了點頭。
“可是你看到我了。”秦綰道。
“所以?”黑衣人苦笑。
“給我一個不殺你滅口的理由?”秦綰歪了歪腦袋,很認真地問道。
“……”黑衣人想了想,好一會兒,才指著歐陽慧的屍體道,“我有些好奇,你與她……有什麼怨恨嗎?”
蝶衣聽見這話,輪起鐵鏟想再給他一下。
“蝶衣!”秦綰喝止了她,搖頭道,“無怨,有舊。”
黑衣人無語,雖說他看見了祭拜的貢品和這小丫頭難聽的痛哭,可把一個已經入土為安的人再從棺材裡挖出來,那得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才能幹出來的事?
“我說了,給我一個不殺你滅口的理由。”秦綰重複道。
“……”黑衣人沉默了。
隱隱的,林子的另一邊似乎傳來人聲。
“拖延時間對你沒有好處。”秦綰提醒道,“我還要收拾東西,忙著呢,滅口也是要消耗時間的。”
黑衣人彷彿是嘆了口氣,抬手解下了面紗,無奈道:“就當是幫個忙如何,秦大小姐。”
“我覺得被寧王殿下看見了我做的這些事,更加有殺人滅口的必要了。”秦綰面無表情,顯然並不意外。
“你認出我了。”李暄皺眉。
“我聽過你的聲音。”秦綰淡淡地道。
李暄一怔,這才認真地看著她的臉。
距離上次梅花節不過幾日,眼前的少女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像是那時溫婉端莊的侯門千金,倒像是潛伏於黑夜,一擊致命的殺手!
“蝶衣。”見他不說話,秦綰叫了一聲。
“等一等。”李暄急忙開口制止她後面的話。現在他傷勢沉重,實在不想和那個瘋狂的小丫鬟再打一架,別說打不打得過,後面可還有一群人追著要他的命呢。
“說。”秦綰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