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老大?不不不,你才是老大,鬣狗幫不是都聽你的命令嗎?黑眼老大?”
海因那茲面帶微笑,眼神卻冰冷異常,若不是還有許多枝節要弄清楚,他恨不得立刻讓契約獸們將黑眼分而食之。
黑眼深知自己不能再強硬下去,一線生機就在眼前,他要拿一個秘密做交換,讓蓋文利用索爾家族的身份保全自己的性命。
“老大,我對不起您,但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您不查我,我永遠不會選擇背叛您......”
黑眼對海因那茲並沒有什麼不滿,如果他不是魔法協會的人,也許真的會效忠海因那茲一輩子。
魔法協會在用黑魔法訓練一批巫師,作為“第三隻手”來做一些暗地裡的勾當,從剛開始被選作魔法協會的“第三隻手”的一員時,就明白自己沒有什麼好下場,但又不得不接受這一任務,已經被告知實情的他,只有兩條路,學習黑魔法然後執行任務,或者去死。
而接受任務的代價,就是要被烙上靈魂烙印,一旦沒有執行命令,或是失蹤,就會被靈魂烙印融化掉心智,變成白痴。這是對他們的約束手段,也是防止他們被黑魔法侵蝕後背叛魔法協會。
隨著“第三隻手”的成員越來越多,黑魔法的副作用也慢慢體現出來,魔法協會需要大量月亮石來保證他們黑魔法學習的正常進行。魔法協會蒐集月亮石總是慢人一步,遠遠滿足不了需求,於是一批魔法協會的黑巫師被安插進走私幫派裡面,藉助他們的渠道獲取月亮石,同時實施監控。
魔法協會也參與黑市,甚至黑市的執行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他們的默許,因此不會去找走私幫派的麻煩,但他們終究不受控制,因此安插臥底成為了一種保障手段。
黑眼就藉此機會進入了鬣狗幫,不畏艱險的他很快得到海因那茲的賞識,那時的海因那茲剛剛自立門戶,黑眼作為鬣狗幫元老之一,順利混成了二把手。
隨著他的權力越來越大,上面的需求也不侷限於月亮石,要求他藉助鬣狗幫的勢力幫魔法協會處理那些“骯髒的事務”,他不得不借由黑魔法控制了不少幫眾。因此他們都以為黑眼是黑巫師的人,卻並不知道黑巫師竟然是魔法協會的人。
黑眼也是懊惱不已,他本來不想和海因那茲撕破臉皮,可魔法協會對月亮石的需求越來越大,他只能把每次派去採集資源的人手縮減,讓他們去找月亮石,這還不夠,那就只能自導自演,強行讓人劫走貨物。
最終他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頻繁丟失的貨物引起了海因那茲的注意,本想安分些日子,架不住魔法協會的人不停地催,為了他們許諾的前途,不得不鋌而走險,黑眼兩邊都要應付,夾在中間難免有暴露的一天。
面對海因那茲的咄咄相逼,黑眼只能讓魔法協會派人相助,最好的結果就是將海因那茲拉入夥,不然只能將其擊殺。沒想到的是海因那茲果決到直接開啟靈魂共生,隨後不知去向,魔法協會則讓他一定找到海因那茲,任何可能知情者不是自己人,就只能是敵人。
遲遲不能捉到海因那茲的黑眼已經失去了上面的信任,他和鬣狗幫幫眾們參與過太多魔法協會暗中的勾當,他要想活下來,只能將海因那茲帶回去,證明自己還有價值。
不知為什麼,自己的上司突然斷了聯絡,現在巡遊者把他當作黑巫師四處追捕,但他又不能主動洩露自己的身份,畢竟他們的存在只有協會內一少部分人知道。
可這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蓋文·班森是霍克·班森的兒子,那個靈魂巫師蓋文·班森看起來似乎並不知情。作為魔法協會未來的掌權者之一,他難道真的不知自己的身份嗎?
畢竟給自己打上靈魂烙印的人,就是霍克·班森。
......
“被逼無奈?是我逼你投靠黑巫師的嗎?”海因阿茲怒道。
“這件事蓋文·班森先生也許清楚。”黑眼瞄了一眼蓋文。
眾人聞言皆是疑惑不已,克蘭多爾本就不相信魔法協會的人,只是蓋文確實和蘭尼斯一起拯救了海因那茲,此時不好說什麼。
蓋文也有些不解,黑眼既看出來他來自索爾家族,又說自己應該知情,這讓蓋文有些不好的預感,尤其是在山洞中黑眼第一次出手時,他用來攻擊假海因那茲的是麻痺術,而鎖住劍齒虎海伊娜的分明就是禁魔鎖鏈,這是巡遊者和巡夜者控制敵人時的獨特魔法。
黑眼是魔法協會的人?蓋文努力找出證據去反駁這個想法,他不願意相信魔法協會和黑巫師有關係,何況魔法協會真的在收集黑魔法......
“蓋文先生,您可以檢查一下我的靈魂能量,您是靈魂巫師,對吧?”
黑眼希望透過靈魂烙印來向蓋文說明身份,他不能當中表明,畢竟他無法確定蓋文和克蘭多爾等人的關係。
蓋文走至近前,右手食指一點他的眉心,審視著他的靈魂形狀。
黑眼的雙眼是全黑的,沒有眼白。巫師們不同的魔法特性往往會體現在眼球上,比如克蘭多爾的瞳孔非常渾濁,顏色多變,跟每次施放土元素魔法的方式有關係,黃、黑、白等都有,蓋文的瞳孔清澈透亮,靈魂精純強大。
蓋文的清亮眸子中浮現轉動的咒紋,黑眼沒有進行任何抵抗,接收著他的審視。
突然,蓋文眉頭緊蹙,一臉驚疑之色,他在黑眼的靈魂深處看到一個熟悉的魔法印記。
蓋文家族的靈魂魔法不像黑魔法的靈魂魔法那樣直接傷害敵人的靈魂,而是透過一些轉換手段,比如將自己靈魂能量的一小部分化作印記烙印在別人的靈魂之上,從而透過自己靈魂之間的“橋樑”來進行攻擊。
蓋文右手畫出一個小型魔法陣,魔法陣逆轉吸收了印記的一部分能量,陣眼出浮現的咒紋蓋文再熟悉不過,那是屬於索爾家族的印記,環繞著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的父親霍克·班森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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