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哈迪早已喪失了抵抗的心思,哪怕是伊瓦爾淡漠地表示並不記得他是誰,他仍是喜悅不已,竟然贊同道:
“那是當然,偉大的‘藍翼’怎麼會記住我這種只見過一面的小角色,啊~,能被您踩上一腳真是太榮幸了!”
一旁的蘭尼斯叫苦不迭,一向不服人的流氓哈迪怎麼像只搖尾巴的小狗?他本要提醒開口讓哈迪有點骨氣,想想還是算了,這會兒恐怕讓他死在伊瓦爾手裡他都願意。
隨著年齡的增長,巨龍會經歷許多次重要的轉變,每次變化都會令其強化自身,短時間內也許沒有什麼明顯變化,但在漫長歲月中累積下來,則是非常恐怖的增幅。
在伊瓦爾這種一千多歲的巨龍遠不是哈迪能夠比擬的,況且伊瓦爾真正經歷過戰爭的洗禮,又是七頭戰爭巨龍之一,好漢不吃眼前虧,最好還是不要挑戰他的實力。
不過令他想不通的是,這種級別的傢伙怎麼會幫助克蘭多爾?哪怕克蘭多爾是“藍月”的首領,也不該有這麼大的面子。
蘭尼斯開口說道:“克蘭多爾老大,我們只是想知道海因那茲和黑眼的下落,並不是來挑釁的,還請老大,和伊瓦爾先生,不要誤會。”
克蘭多爾冷哼一聲,說道:“這些話留著死之前說吧,你們還是期盼我永遠不知道海因那茲在哪裡為好,只要我找到他,就讓你們跟他一起去死!”
他揮了揮手,地面裂開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洞,蘭尼斯和哈迪被身上的岩石墜著跌入洞中,隨後地面又合攏在一起。
二人沿著洞壁滑落下去,許久才狠狠地摔在地上,幾乎昏厥過去的蘭尼斯晃了晃脖子,也只有脖子還能活動,慢慢從眩暈狀態中恢復過來。
哈迪倒是沒什麼事,就他那粗壯的脖子,蘭尼斯懷疑就算是頭先著地也傷不到他分毫。
“克蘭多爾怎麼一點也不念舊日情分,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哈迪埋怨道。
蘭尼斯幽幽地說:“他要是念往日情分,恐怕咱們早就死過許多回了。”
“對啊,他怎麼不殺我們?反而把我們弄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憑藉伊瓦爾先生的實力,殺咱們兩個絕對不成問題!”
蘭尼斯無語,哈迪都命懸一線了還要誇伊瓦爾一句。
不過他說的有點道理,都已經互下黑手了,克蘭多爾竟然沒有殺他們,這讓蘭尼斯對自己直覺的判斷又堅定了幾分。
“你說的沒錯,不殺我們,正說明他和海因那茲的失蹤有關係。”
“什麼意思?”哈迪不解道。
“等著瞧吧,如果我的判斷沒錯,一會兒就該有人來找我們了。”
“誰?”
“克蘭多爾,還有你的偶像伊瓦爾。”
“要是不來怎麼辦?”
“......,那我們就死定了。”
“......”
蘭尼斯也不是在開玩笑,來“藍月”問海因那茲的下落,這本來就是找死。但他卻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海因那茲藏在克蘭多爾這裡。
如果所有都找不到海因那茲,那麼他就藏在絕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他是在賭。
他曾親眼見過這世界上最豪邁的賭棍,萊納隊長。
普通人羨慕賭博的高回報,卻畏懼更高的風險。
賭徒希望以小博大,自認為掌握了規則,其實不過做了別人的籌碼。
賭鬼敢於壓上一切,房屋,妻子,兒女,生命,只為了給自己一個虛幻的機會,以為能夠起死回生,卻不知自己早已成為慾望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