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中天。
如今的純九陽便是如此。
因為佔據了“天時”,如今的純九陽已然進入到了一種超脫萬物的至高境界,而原本嘈雜的環境立時變得安靜下來,安靜到可以聽到在場每個人的心跳,還有一個生命之火即將熄滅的可憐巨人。
“歡兒,你怎麼樣,振作一點,我來替你療傷!”
因為之前承受了太多的攻擊,如今族長歡兒已經是傷痕累累,尤其方才又遭遇到來自罪兆妖王的正面攻擊,使其胸膛已然是血肉模糊。哪怕是身為“醫聖”的花懸壺見此情形,也不禁暗中為之犯愁,但為了挽救對方的性命,就算是再棘手的病例他也要努力完成。
“花豆……”
意識模糊之下,族長歡兒勉強眼開右眼,並流露一股莫名陰森的笑容,進而低聲道:“花豆,原來你也會關心我的死活。”
“別說話,省點力氣專心護住心脈。接下來的過程可能會有些痛苦,但你要堅強一點,我儘快完成。”
說著,花懸壺用那顫抖的手指,掐起一根銀針,欲要在對方的身上施術。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族長歡兒那具龐大的身軀竟開始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幽光,漸漸地,整個身體都被那股突如其來的能量照得呈透明狀。這邊花懸壺還未來得及下針,突然間,族長歡兒的身體竟是向內側退縮了一寸,花懸壺趕緊調整手法,繼續施術,卻愕然發現對方的身形依然在繼續縮小,而且速度越來越快,不消片刻便已恢復到正常人類般大小,並倚靠在身後的石壁之上。而隨著身體變異,族長歡兒身上的傷勢也隨之消失痊癒,只是看氣色比較虛弱,尚需時間恢復。
“歡兒,你這是……”
“就不勞你大駕了,我雖然狀態不佳,但可以憑藉改變形態,暫時壓制住體內的傷勢,你的力量還是留給別人吧!”
“歡兒……”
不等繼花懸壺說下去,族長歡兒手撐著石壁勉勉強強站起身來,緊接著踉蹌了兩步之後,轉身朝來時的方向一瘸一拐地走去。
“你要去哪?”
族長歡兒頭也不回道:“過了這麼久,沒有都無人前來支援,想來其它簇人也受到了外部勢力的襲擊,想必如今正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是族長,自然要首當其衝。天茅族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就和你的師兄待在這裡吧!”
“等等!”
不同於之前蝗猶豫狀,這回的花懸壺直接閃身來到歡兒的身後,伸手將其拉住。然而,他怎知道如今對方的身體竟是這般虛弱,由於自己用力過猛,歡兒因為站立不穩,直接撲倒在他的懷中。一時間,兩顆砰砰亂跳的心臟於此間產生了共鳴,一股奇異的電流瞬間劃過兩人的周身,如同為他們施下了一副猛藥一般,立即令二人為之振奮起來。
“你……你做什麼?”族長歡嬌嗔道。
“不……我是想與你一同前往。畢竟,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與我有著莫大的關係,於情於理我都該挺身而出,而不是繼續待在這裡做縮頭烏龜!”
“笨蛋……”
起初花懸壺以為自己聽錯了,但見歡兒的臉上出現了一股意味深長的羞澀之後,他才終於確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想。
“歡兒,你是不是已經原諒我了?”
“我說了,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如果我還像之前那樣記恨你的話,你以為自己和你的那些夥伴會撐到甦醒的時候嗎?”
花懸壺慚愧地乾笑了一下,剛要繼續說話。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來自後方的一場曠世大戰已然不期而至。
“不好,師兄他要發火了,趁著還沒有波及到這裡的時候,趕緊離開此地。”
說著,花懸壺拉起歡兒的手臂,雙雙朝出口狂奔過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歡兒不禁發問道:“我們就這麼一走了之真的好嗎?你要不要留下來幫一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