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見是仲怡,步驚元頓時兩眼放光,儼然一副自家人的做派,起身招呼道:“小怡回來了。”
韓賢淑。
也就是仲怡的生母。
“哼!”韓賢淑冷哼一聲,衝著仲怡吐出嘴裡的棗核。
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女人,步驚元眼神中流露出來的貪婪,她再敏感不過。
有時候韓賢淑懷疑,步驚元之所以和自己在一起,根本就是因為仲怡。
仲怡臉色酡紅,韓賢淑不覺得有他,反而仲怡低著頭不敢去看步驚元和韓賢淑,悶著頭往裡屋走去。
放佛偷腥的人是她一樣。
不齒,卻無可奈何。
仲怡先進的院子,張輝慢了半步走了進來。
一看到張輝,韓賢淑頓時來了興致,拍了拍手,撣去手裡的果屑。
一本正經的撥弄著劉海髮梢,起身迎道:“這位小公子是……”
步驚元投來敵意。
仲怡趕忙介紹道:“他是我……”
張輝隨口應付了一句,“我是小怡的朋友。”
仲怡回頭看了張輝一眼,抿著小嘴,神情複雜。
既難堪又感動。
張輝能夠屈尊降貴送自己到家裡,還自詡‘朋友’,仲怡心中滿是感激。
只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到自己家裡來,還是名動天下的瘋王張鎮天。
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仲怡心裡很難受,因為母親和弟弟一些不堪的行為,讓她在人前也抬不起頭來。
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張輝在旁邊看著,心裡肯定不大舒服,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偏偏步驚元在這。
“剛剛那一幕,他肯定有看在眼裡吧?”
“前……我先進屋。”
“嗯,我跟你一塊。”張輝害怕了,韓賢淑熾熱的眼神,讓他如芒在背。
“噯,噯你別走啊!初次來我們家,不跟我聊聊嗎?”韓賢淑在後邊追著喊。
屋子的牆壁也是黃土夯實了,然後在上面用樹皮遮蓋住,再簡陋不過,簡直比張輝家的豬圈環境還差。
最左邊的是雜物間,左二廚房,中間是一個小的客廳,靠右兩間臥室。
剛走進裡屋,一股子刺鼻的惡臭味撲面而來。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一個臉色蒼白,滿臉滄桑的男人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苟延殘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