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兆再次緊張起來,這輩子,從來沒這麼緊張過,第一次體會這種滋味,感覺比自己面對於雙海他們還要恐懼,惶然。
心裡空落落的,心臟都不知道跳哪個位置去了。
深怕張輝有個閃失。
在於家十幾個地仙的圍困下,張輝就像是被一群鬣狗圍捕的獵物,狼奔豕突,卻始終沒能衝出包圍圈,身上留下一道道血口,鮮血淌了出來,血跡斑斑。
陳超眉梢上揚,喜色難掩。
張輝這會兒的處境,就跟那砧板上的魚肉一樣,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兒。
“死吧!”
“去死吧!你死了我才能安心啊!”
陳超的心態,就跟惹了一條瘋狗似的,不死不休的局面,偏偏以後他還是要從那條路走的,和瘋狗終究還是要見面的。
如果沒人把那瘋狗打死,那條路,陳超以後都不敢走了。
不對,是那個村子他都不敢去。
所以,瘋狗還是死了的好。
要殺牛了。
一群人圍觀,幾個人牽著牛繩,把牛控制住,一個人在磨刀。
就等他把刀磨好了,上前一刀把牛頭斬下來。
血會噴一地。
所有人都很高興,很期待。
殺了牛,就有肉吃了。
牛肉,牛筋,牛肚,牛鞭……
都是寶貝。
他們期待著,等著那人磨刀。
張輝就是那頭牛,磨刀的人是於雙海。
就等著於雙海破了劍山,過來殺牛了。
浮空的劍山,激盪的劍氣肆意切割著空間,璀璨的星光下,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一個往下壓,一個往上衝。
在龐大的劍山面前,於雙海渺小的如同飛蛾。
兩相接觸,碰撞的那一剎,猶如宇宙大爆炸,恍然間一聲炸響,天地都顫了一下。
海水倒卷,狂浪高達二三十米,方舟在浪潮中起伏,隱約有沉入海里的架勢。
好些低階的修道者直接被掀飛出去。
一些人紛紛躥入長空,滿臉駭色。
封兆,陳超,梁進龍,包括那些於家人,所有人全部抬頭仰望著劍山和於雙海碰撞的那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