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很為難,都知道邪教教主鹹靈秀,是皇上欽定的要犯,並且武功高強,對抗朝廷,愚昧百姓,攛掇著山東的教徒在京城的西城門用自盡要挾朝廷,其罪行可謂是罄竹難書。
且刀劍無眼,萬一為了留活口,又讓人跑了,又該如何?
“皇上。”木嫣蝶看出了路千的猶豫,緊緊的握了一下元縱的手,“我能好好的活著,就是有她幫我,有些事情,我想問清楚。”
她的目光很堅定,元縱知道她的性子,眼風掃了一眼身邊的侍衛,鷹眸炯炯有神,根本就像是勞碌了一天一夜沒有閤眼的人。
出於自小養尊處優的驕傲,他應了下來,吩咐路千,“留活口。”
路千知道以現下的情況,根本就勸不通,這些事也不是自己一個侍衛能夠置喙的,躬身應是,前去按著吩咐辦事。
眾人出了山洞的,外面已經是酉時,冬日的黃昏很短,沒有燦紅的晚霞,也沒有漫天的雲彩,只有昏暗的陰霾。
感受著片刻的天光,劫後餘生,便是如此吧。
出來之後,看著仙人谷裡的部署,木嫣蝶看到了許多自己之前的舊部,只是之前她都是以男裝示人,今天她穿著皇后的便服,這些人不敢直視,所以只有木嫣蝶熟悉他們,他們卻沒有認出今天要救的人,就是曾經在仙人谷裡,用陣法殲滅的先太子一萬兵馬的木將軍。
“回稟皇上,邪教教匪已被擒獲,被孫將軍壓往西山大營,還請皇上示下!”
馬車剛剛駛出了仙人谷,木嫣蝶覺得很累,正靠著車廂壁,閉目養神,元縱陪在她的身邊,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唯恐她再離開自己一樣。
聽到了外面侍衛的稟告,元縱的眸子倏然一眯,眼光忽閃,木嫣蝶也聽到了動靜,睜開眼睛。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木嫣蝶直到元縱的心思。
木蘭教這段時間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已經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如果不殺的話,非但是對元縱皇權的挑戰,並且還會讓旁人覺得元縱遊柔寡斷,並非明君。
“皇上,就算是朝廷頒發的惠民政策,落在一些貪官汙吏的手裡,加以利用,這些對百姓好處的政令,並沒有給百姓謀得好處,並且給他們帶來了困擾,百姓的不知道就會覺得朝廷不好,經是好經,都被一些人給念壞了,其實木蘭教也有這個困擾。”
木嫣蝶休息了一陣,看向元縱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眼睛很亮。
元縱並不是聽不進去諫言的皇帝,對於一個好皇帝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能聽進去百官的言論。
這些話在他的腦子裡面過了一遍,就立刻明白了,木嫣蝶說的是什麼意思。
說到底,還是要為鹹靈秀說情。
找到了木嫣蝶之後,因為看她精神不太好,就沒有來得及問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現在的情形,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緣故在的。
元縱的表情有些鬆動,他的目光沒有離開木嫣蝶,手指都沒有動一下,吩咐著外面的人。
“好生看著他們。”
木嫣蝶鬆了一口氣,元縱既然下令說要好生看著他們,意思就要先留著他們的性命。
馬車繼續顛簸在山路上,木嫣蝶和元縱說起了在山洞裡面發生的事,隱去了自己和鹹靈秀都是穿越者的事實,把兩人之間的關係,說成了是很久以前的舊相識。
“也真是無巧不成書,既然你們之間有過淵源,朕答應你,可以讓你和她見上一面。”
“只見上一面?”木嫣蝶皺著眉頭,一臉不滿的樣子。
有些事恐怕說上一天也說不清楚,見上一面的時間哪裡能夠用?
元縱的臉色沉了下來,“就算是她對你手下留情,難道你忘了當時她是怎麼劫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