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了這件事情之後,木嫣蝶再也沒有觀看馴獸表演的心情了。
康德壽不明白為什麼先皇在世的時候,禽園的這些表演都是誇了又誇的,還說是先頭太子的主意好,給了那些在監牢裡放出來的人一條生路。
木嫣蝶和阿朵折回環花惜影院,在院子門口的臺階前頭,正看到元縱身後跟著路千以及一大群太監回來。
“不是去禽園了?回來的這麼快?”
元縱聽說了木嫣蝶的行蹤之後,準備回去換了衣裳也去禽園接她的,不想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語氣悶悶的應了一聲,準備抬步越過元縱上臺階,又覺得這樣的態度對待元縱帶過冷淡,再抬頭看向元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緩和了些。
元縱看出來了木嫣蝶有心事,目光在她身邊的人身上掃過。
剛才遠遠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木嫣蝶的身邊有一個穿著大紅色衣服的人。
在這行宮裡,也只有禽園的馴獸師會穿這樣鮮豔的衣裳。
他的目光一緊,依舊是之前那種陰沉的臉,走到了木嫣蝶的身邊,不動聲色的在寬大衣袖的遮掩下,拉住了木嫣蝶的手。
“走吧。”
一行人跟著上了臺階,到了院子正屋門口的時候,路千就把無關緊要的宮人和侍衛攔在了外面,只有月秀月香,阿朵公主跟著進去。
歡宵一臉不在乎的跟著康德壽站在了屋外的抄手遊廊下面,路千趁著主子們都已經進屋的機會,打聽著禽園裡的事。
得知了木嫣蝶是因為覺得鬥老虎的表演太過危險,所以才將歡宵帶了回來,又下令任何人不得接近禽園,路千覺得是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歡宵這丫頭也算是有福氣了。
路千下死眼盯了歡宵片刻,只見她一身大紅色的衣服,映襯的人膚白大眼,只是這神情冷淡,給人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
正屋裡,外頭熱烈的陽光和暑氣,被屋子裡的帷幔,和牆角擺著著青瓷大甕裡的冰塊鮮明的隔開來。
剛在在禽園的時候,因為氣味太過難聞,木嫣蝶根本就沒有嘗一口茶,此時回到了屋子了,她端著手邊的茶滿飲了一整杯,痛痛快快的舒了口氣。
“對了,給外頭跟著回來的人,也都賞些茶點,讓他們別再日頭地下站著了,行房裡有的事座椅板凳,那裡也算是陰涼,就讓他們在那兒歇著吧。”
木嫣蝶想著回來的時候,趕著騾車的小太監和跟在身後的人,一個個都是一頭的汗,吩咐著月秀道。
“主子,是隻賞身邊的人,還是都賞?”
“自然是都賞,難道還有人嫌不熱麼?”
月秀剛剛問了一句,木嫣蝶的就有些語氣不好的回答。
“皇后娘娘,我也先回去吧。”
阿朵喝完了自己茶盞裡的茶水,站起身來怯弱的說道。
她身為苗疆的公主,此來大晉朝,使命是和親,雖然其中細節並未談好,阿朵自己清楚,自己有一大部分的機率,是要嫁給元縱的。
可是不知為何,只要一看見元縱在場,他陰沉著臉的樣子,就會心生懼意。